第145章 意识

荆楚一怔：“什么？”

杨绵绵认真想了想，回答说：“我就说着玩玩，你是认真的？”

杨绵绵只能看见他在说话，但是没有办法辨认他在说什么：“我听不见了。”不知道为什呢，明明是听不见，但是她却伸手捂住了耳朵，似乎想要隔绝那嗡嗡嗡的声音，这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你为什么要把我任命为图书管理员？”杨小羊却问了那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杨小羊当机立断，立刻关上了那扇代表听觉的大门。

杨绵绵眨巴了一下，突然心头一跳，她的反应速度太快，已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所以啊，你还没有想到我出现的理由吗？”

杨小羊说：“绵绵，有结果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快乐的记忆，当然不想去想起来了。”

杨绵绵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了，我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了。”

“讲重点。”

一片寂静。十多年来，杨绵绵是头一次感觉到这样绝对的寂静，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大脑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杨小羊在一排排的书架前穿梭来去：“这个图书馆其实就是你的大脑，每个人有不同利用自己大脑的方式，福尔摩斯也许是记忆宫殿，普通人也许是一个个小盒子，你喜欢图书馆就变成了图书馆，大脑开发程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脑内世界。人总是注重对外部世界的探索，地球外面有太阳系，太阳系外面有银河系，宇宙无限大，但是对于我们自身，依然知道的少之又少。”

唯一说话能被“听见”的只有杨小羊：“你别怕，我们看医生，生病了就看医生。”

cpa300_4();短暂的沉默过后，杨绵绵问：“你的意思是，我能听见它们的声音，是和我的大脑有关？”

“你的手指割开了为什么会愈合，你感冒了为什么白细胞可以杀掉病菌？”杨小羊跳到了长长的书桌上，一步步迈着自己的羊蹄子，“我觉得啊，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总有这样的自我保护，你看你自己不也选择性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嘛，明明都记得的，但你偏偏就是丢在地下室里，理都懒得理。”

刚才荆楚和她说话，她明明看到了他的嘴唇在动，但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见，可那又不是完全的失去听觉，她只能听见嗡嗡嗡的声音，像是一台出了故障的老旧收音机。

“因为我缺少一个图书管理员？”杨绵绵想了想，“这不是逗比是什么？”

虽然心里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都慌了，一张嘴眼泪先留下来：“我听不见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因为我就是图书管理员啊，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实际上这就是我诞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