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欲逃
吟诵的是远古的语言……
虽然听不懂,但苏瑶竹不可否认的是,这副画面很美。
“生灵存在于世上,会衍生出感情,衍生出羁绊,亲情,爱情,友情――甚至出于责任,总会有让他醒来的理由。他既是人修,却似乎还有点魔界的血统,当然,也许是我的错觉。”她淡笑,摇头,“即是人修大能,必有派门宗族,总有羁绊,哪怕割袍断义,记忆总是在的,除非他真的无情无义,超乎六界之外了……倘若那样,想必他早已飞升了,又怎会留存下界。”
“你说话看上去有几分道理。”纱帘里的身影起身来,坐于榻上。
“本尊……”
顿了一顿。
“这次就慈悲一回。”
何况,不吃白不吃。
唯一让她伤透脑筋的是,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想醒来。
他的伤不算严重,还比不上上次落入虚空受伤的宫仲墨,究竟是什么缘故,他始终不曾睁开一次眼。
偶尔她在他身上摸来探去,没摸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倒是叫她吃了不少豆腐,尽管她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昏睡了多久,唯一感慨的是,身材一点没走样。
若是他无心醒来,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语气有些凄然,转瞬即逝的感觉。
隔日,苏瑶竹刚用灵识探查完病人的情况,却听得石门咔嚓一声响。
白衣素裹,衣袂飘然的女子携着一把红琴而来,在十步之外停下。
她原地盘坐下,将红琴安放在膝盖上,纤指微微弹动琴弦。
寥寥几声轻音调试后,她便放开了她的歌喉。
“他醒来,需要一个契机。”她再次请见蒲荨,不过这回是在蒲荨尊者的居所。
隔着一条纯白色的绣花纱帘,朦朦胧胧映出婀娜多姿的身子,刚刚睡醒的女子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他心心念念的,本尊可给不了。”
“就算没有心药,却可以代替。”苏瑶竹说。
“哦?”语气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