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 屈
他蹙眉看着地上的人:“其实,你本可以活命的。”他有点遗憾,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将他杀了。
树上的冰凌掉在了石上的雪间,他故意装做看脚伤捡起,那人关注着他手里的一捧雪,却没看见他大氅下的另一只手里,握了一块冰凌。
“王爷,你的脚怎样?”
裴云旷直起腰身,回头道:“脚指头真的快掉了。”
她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莫名的一动,这样的关心,真心的不掺一丝一毫的其他,干净的象一片雪,虚虚浮浮,不着痕迹的扫过心扉。
他在石上抓了一把雪,递到她的唇边:“渴吗?”
“走快些!“那人厉声低喝了一句。
她心里一酸,他的身份,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
“我的脚伤了,走不快。”他一点也不气,回头对她看了一眼,关切的问:“你累不累?”
她的眼眶一热,拼命咬住了唇。今日的这一幕,其实,都怨她。如果不是她被挟持,就不会连累他。
沿着狭窄的小路走了一段,裴云旷突然停了下来。
那人极不耐烦,喝道:“快走。”
他不理他,只管将雪送到她的唇边。她不渴,看着他手心里的一捧净雪,眼眸很酸涩,眼泪滴在了雪上,融了一个小窝。
突然,一声惨叫象是被捂在咽喉之间没有发作出来。“扑通”一声,挟制她的人倒了下去,她惊惶的看去,只见他咽喉上插了一根细细的冰凌!匕首一般闪着晶莹的寒光。
她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又是何时将一根冰凌藏在手里的。
那人的手里还拿着那只箭,方才抵在她的咽喉之上,转眼却被别人穿透了咽喉。
“快走!”
他回头苦笑:“我的脚趾怕是断了,我看一下。”
那人看着他靴子上的血迹,恼怒却无可奈何,骂了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娇贵,象个娘们。”
司恬气的狠狠瞪他一眼,心里焦急万分,他的脚到底怎样了?“
他弯着身子,将脚翘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他背着他们,黑色的大氅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越发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