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私刑 197

林扬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头发全白了。白发让他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佣人们见到林扬被吓了一跳，却又不敢乱说话。

“夫人呢？”

“已经睡了。”

“小涛？小涛……”

林扬听到了方慧芬的声音，刚刚他的喊声把方慧芬吵醒了。穿着睡衣的方慧芬追了出来，她看到院子里的车子没有了，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悚，她冲向林扬，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质问道，“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

“林扬，你回答我，你回答我！我儿子呢？我儿子小涛去哪里了？”

“惠芬，你醒醒吧，小涛死了！”

“惠芬，小涛是男孩子。你忘记了，小涛说他是大孩子了，不让妈妈陪着睡。要是其他小朋友知道了，小涛会没有面子的。”林扬耐心的哄着。方慧芬这才不舍的看着儿子，点了点头。

林扬带着方慧芬吃了晚饭。方慧芬没有胃口只吃了很少一点。但是，方慧芬非常的疲倦，她一躺上床就睡了。林扬趁着方慧芬熟睡之际，开始处理小涛的后事。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他不能让妻子一直抱着儿子的尸体下去。

林扬走到了儿子的房间，站在门口，他想进去看儿子最后一眼，双腿却像是铅注的怎么都挪不开。他站在门口，往里面眺望着，儿童床上，儿子盖着被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儿子了，林扬的老泪流了下来。

方慧芬收住了眼泪，她怔怔的看着林扬，回味着林扬的话，突然，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冲着林扬吼道，“你胡说！我儿子没有死！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方慧芬踢打着林扬，林扬站在那里，任由方慧芬发泄着。

最后，方慧芬身心俱疲的哭倒在地上。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我儿子？我们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去还？他们有恨，有怒，冲着我来就是了。管我儿子什么事情？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呜呜……”

林扬突然感觉到了无力，他没有安抚方慧芬，而是走回了屋子，进了书房，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林扬抽了一夜的烟，一直熬到天亮。

林扬呆不下去，他抹去脸上的泪水，下了楼。林扬吩咐司机和家里的佣人把小涛的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了。然后，在找一处好的墓地埋了。

他将这些事情托付给别人来做，他自己……林扬真的做不来。

……

林扬呆在书房里，书房的门微敞着，他停住外面的细微动静，心悬着，直到听到了外面的汽车引擎声，他突然冲向了楼下，等到他跑出来，车子早已经开走了。

“小涛！”林扬大声的喊着。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