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画舫
而此时我们的武家大郎却正是斜斜靠躺在花厅中一座红木软塌之上,耳中听着红茹姑娘弹唱着柳永的名句《望海潮》,手中高举一只银质酒壶往嘴里灌酒。
而在武敦儒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案几,上面有几样酒菜,只是那案几看上去颇见几分杯盘狼藉。只看花厅中如此情形,便可想而知,我们的武家大郎此刻想必正是快活胜似神仙。
“好..好!唱的果然好听,虽然我听不明白你唱的歌词是什么意思,但只听红茹姑娘这清婉的嗓音便已是绝妙,果然是好。”这红茹姑娘唱的这首词曲可真是对牛弹琴了,柳永的名句一旦到了武敦儒这里,连词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都搞不明白,只是知道夸好。
那红茹姑娘一双美目狠狠的向武敦儒瞪了一眼,嗔道:“不明白词里的意思公子还叫什么好啊?这么说红茹是在对牛弹琴了?红茹才不相信那!以公子如此俊朗的人品,怎么可能连这首脍炙人口的《望海潮》都不知道?一定是公子觉得红茹唱的不好,所以故意讥讽红茹来了?”
“哈哈..!红茹姑娘这你可要冤死我了,对这些诗啊词啊之类的东西,我着实是搞不清楚,可不是故意来讽刺于你哦!唉..!看你那一脸要吃人的样子,还是还不相信我的话嘛!也罢!我就豁出去丢次人了,与你说说我没上船时在岸边吟诗的事情。我......”武敦儒哈哈一笑,借着三分酒意就把上船之前自己在湖边的吟诗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女子约在十八、九岁年纪,头挽高鬓,面点淡妆,眉目如画,美艳照人,身着一件淡紫色长裙,身形微蹲正在给武敦儒施礼。
“这位姑娘请起,不必太过客气,本人不惯与人太过客套。”武敦儒微微抬手说到。
这红茹姑娘站直身形,微微一笑言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红茹也就不再虚言客套了,公子请这边坐,喝杯茶,还没请教公子高姓?”
武敦儒随着她的指引行至一张椅子旁坐了下来,回道:“本人姓武,双字敦儒。”
“原来武公子,武公子就称奴家红茹好了!不知公子是从哪里来啊?是专程到西湖游玩的吗?”红茹也在武敦儒的对面坐下,与他搭话到。
“呵呵...呵呵..”是红茹与身后的两个丫鬟在笑,她们都是笑武敦儒在吟诗不成后,恼羞成怒说的那句话。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略有些尴尬的苦笑道:“呵呵..!我说的可是真话,就是上船之前在岸边发生的事情,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是真的不懂诗词这玩意了!”
红茹的玉手掩住樱口吃吃笑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收了笑声,曼声吟道:“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公子说的是不是这一首《忆江南》》啊?”红茹把这首词吟出之后,又轻笑着向武敦儒问到。
“哦?怎么这么问?难道我就不能是江南人吗?”武敦儒回问到。
红茹一笑,言道:“公子的口音不是我们江南口音,这一听就听出来了,骗不了人的。”
“呵呵,是这样!我从襄阳那.......”武敦儒也是一笑,便坐在这与这红茹姑娘闲话起来,谈一些西湖景致,逸事传说等等。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斜阳夕照,映的整个西湖水面之上一片金波,远远看到一艘画舫泊在湖中,一阵阵清柔婉转的放歌之声由画舫中传唱而出,飘荡在湖面。
这画舫却正是武敦儒所乘坐的那艘画舫,武敦儒在这船上与红茹姑娘时而高谈,时而浅论,再随走随看指点一些西湖美景,不觉间却是已经消磨了五、六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