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末爷,您的意思是,那个荷官的老婆是受了南区那边的人指示,专门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来闹场子的?”
萧末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然后淡淡道:“不许去。”
萧末哦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萧祁,非常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萧末微微一笑。
“上周一,场子那边原本想压,但是没想到那女的不依不饶,现在他们压不住了才往上报过来的。”萧祁说。
在场反映最大的当然是萧衍和萧炎,此时,萧衍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涑了涑口,就像个外人似的,漂亮精致的小脸之上没有一点儿想要参合的意思,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堵在门口的父子俩……而萧炎此时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那张小脸猛地耷拉下来,除了不乐意之外,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震惊,他瞪大眼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成年男人,再开口时,声音都差点因为震惊变了调:“你管我?!”
萧末掰手指数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所谓的“上周一”正好就是萧末本人吞药自杀那天。
“是,末爷。”
“不行。”男人忽然微笑起来,并且在面前虎头虎脑的漂亮小子反应过来之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脑袋,将他整个人转了个方向,然后往通往楼上的楼梯那边推了推,“要散步可以,你先把作业写了。”
萧祁应了,这才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我吃饱了撑得出去散步也不行?!”萧炎的小脸涨得通红——和白天跟小姑娘们来去自如那副机灵样子完全判若两人,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整个儿有些手足无措,这么看来,要不是他不够高,这会儿他连跳起来一口咬死眼前这处事泰然的男人的心都有!
三年前,政府在金嘴湾北区那边新开了一片地,本来就是政府为了筹资金开给土豪们用来建造各种娱乐场所的。萧末作为K市龙头老大,自然是砸了不少钱在那弄下了一块最大的地并且开了家赌场,赌场半年前正式营业,几乎就坐落于这片新地皮的中央,周围被各种娱乐场所围绕——而赌场楼下就是各类奢侈品商店以及典当铺子,专供赢了钱或者输了钱的客人消遣,因为地方好,能互动的项目多,装潢也够气派,吸引了不少游客或者是当地人过去消费。
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里忽然猜到了个大概,萧末勾了勾唇角,心里啧啧感叹着这群黑社会钩心斗角搞得和宫斗似的,这边脸上还得强挂起一抹足够冷艳高贵的微笑,摇摇头,就像是感慨似的叹息一声,大佬范儿十足地叹道:“萧祁,你们这些人,什么都好,就是嘴不够牢靠。”
萧祁一直相信,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少爷们开口,男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们从博物馆抢也抢些陨石回来。
萧祁一愣,小心翼翼地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不动如山唇角挂着一抹冷笑的男人——那模样,就好像他萧末已经洞悉一切了似的。
这回别说萧炎,屋内突然陷入一片震惊的寂静,包括向来面瘫的萧祁的眼中都有惊讶一闪而过——在他们的记忆里,眼前的黑发男人向来不太管自己儿子们的动向,俩孩子长那么大虽然没看出来多喜欢自己的儿子,但是好歹从来没对他们的要求提出一个“不”字。
“再重复一遍,因为似乎我是你父亲——至少户口本上是这么写的。”萧末淡淡道,“有本事你去一把火烧了街道办事处。”
而且当初萧末也特别让萧祁安排了一些老荷官以及咨客过去压着场子,更何况是他萧末的场子,放眼K市只要是长了眼睛的还真没几个敢在他地盘撒野,所以这么开张的几个月来,赌场的收入一向好看,眼看着一切就要步入正轨,可是谁知道,问题就出现在这批老荷官的身上了——
“你凭什么管我!”
“前些天,有个老荷官跳海自杀了。”萧祁一边开车,一边淡淡道,“那个荷官在萧家做了三四年了,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突然自杀我们也没放心上,可是谁知道,今天他老婆找上门来,硬说是因为我们场子拖欠着荷官的工资和分红不发,那个荷官是被外面放债的人逼死的。”
他知道萧炎什么意思,却偏偏要气死他似的明知故问:“我是你父亲,我为什么不能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