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小庄蹙眉，微微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吸了口气。

小庄今日仍着素服，通身上下没有一丝鲜艳颜色，脂粉未施，刚刚病愈的脸色显得越发雪白，坐在榻上，仿佛不沾凡尘的一抹初雪。

齐焕有些黯然，道：“他自然并没听从。我虽然焦急，却不能硬绑了他走，幸好我知道皇上跟他颇为投缘，就算是事发……顶多是个瞒而不报，何况他也救过懿公主的命，皇上圣明，他的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但皇上绝不至于二话不说就砍了他的头……”

齐焕望着殿内上方静静坐着的懿公主，面色平静而心中略有寒意。

齐焕叹了声，道：“微臣知错了。”

小庄道：“齐大人可还记得……曾经是兵部小吏的成祥？”

小庄点了点头，道：“齐大人，现在，把你知道的事都说给我听如何。”

齐焕肩头微沉，勉强上前三步：“不知懿公主传微臣入宫，有何吩咐？”

齐焕沉默片刻，便道：“因为我跟成祥，温风至都是乐水出身，我怕皇上终究会疑心劫持銮驾的事过于巧合，因此事先跟温风至通过气，果真皇上召见他，温风至吐露实情，却未曾供出我也是同谋，幸好郭林凌虐少女的事也是真，皇上才不曾召问我。”

齐焕看向小庄，眼神复杂。

“是……”

小庄道：“其实我不管你们是皇后党还是丞相的人，我想管的，只有成祥。而且我也知道，齐大人你其实，也是真心想要护着他吧，不然那一次，你委实没有必要冒险出城。”

“那想必，刑部已经接了皇上的旨意，要彻查成祥如今的下落了？”

齐焕的眼神逐渐平和了些，底下头去：“只可惜，我终究……”

小庄道：“齐大人免礼，请上前来。”

“然后呢？”

齐焕行礼：“微臣……见过懿公主。”

齐焕道：“事发那几日前，我收到消息，有人暗中派了探子出京，正是往乐水的方向，我猜到不好，暗中命人拦了两次，可却知道纸包不住火，我曾叫人传信给成祥，让他速速离京。”

看似柔弱，却也带着浸浸寒意。

“据闻已经失踪。”

小庄听着他叹息似的声音，眼圈微红，却道：“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就不要乱说。”

小庄道：“齐大人可知道他近来行踪？”

一直到此刻，她的声音才带了几分严厉。

齐焕垂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