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庄答应，成祥才甩着手出去了，出门前居然还晓得细心地把两重屋门都带上了。

太后又惊又急，厉声道：“你犹豫什么！既然是有关锦懿的，不管大小都要跟我说明，莫非你是怕会惹我伤心，所以想要瞒而不报吗？”

小庄吁了口气，抬手解开衣带，便把外裳脱下，正欲去脱里衣，忽地听到“砰”地一声，吓得她手势一停，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成祥被她一瞪，便又笑起来：“那当然……一定得烧啊……娘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太后微微一笑，握着皇帝的手，目光里满是慈爱之意：“你呀……好啦，快说吧，有关锦懿的消息是什么？”

小庄懒得理他。

刘泰堂道：“母亲动怒，儿臣焉能无动于衷……跪一跪也不算什么，只要母亲保重身子。”

成祥说干就干，手脚麻利地烧完水洗了盆，给小庄兑好，试了水温……才眼巴巴地看她：“你自个儿要怎么洗呢？”

这一连几日惊魂，又在生死线上挣扎，都没顾上好生洗漱，今日更是天热，蝉噪一阵阵，如潮水般涌上退下，天是极晴朗，天色湛蓝的令人心醉，但日头更是大好，像是要往地上泼火。

刘泰堂道：“那人来询问的是锦懿的容貌……若非见过锦懿，又怎会在意她长相如何？另外……”

小庄身上也有些燥热，便央求成祥去烧水，成祥道：“这可不行，你有伤在身，身子又虚，怎么能洗，过两天再洗吧。”

太后有些疑惑，道：“可……这也并没有说锦懿还活着啊……”

小庄嫌腌臜，不肯依从：“我受不了……只擦一擦就是了，伤也不会沾着水。”

太后听了他娓娓说来，那股子气才缓缓地消了，亲自起身，将刘泰堂手臂一扶，道：“起来吧！我不过就说了句，你何必就这样……好歹是一国之君，稳重些才好。”

小庄板着脸：“劳烦成爷，暂时屈尊在外面等上一刻钟……请务必不要擅自进来。”

太后攥着拳，胸口有些起伏。艾宝峰看看两人，便温声和缓地低声：“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所以才有些迟疑，但并没有隐瞒不报，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毕竟太后前些日子刚病了场，又加上宜妃小产，最近才得几分舒心……皇上乃是孝顺之意，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成祥撅嘴：“说的爷跟什么色狼一样……屈尊就屈尊……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可留神点儿，千万别把伤口弄到水，听清楚了吗？”

刘泰堂一听，忙起身单膝跪地：“母后息怒！”

刘泰堂道：“据御史密奏，昨日有人飞马进京，查问有关锦懿之事，儿子已经命人追查那来问之人的身份，希望有所收获。”

成祥道：“什么受不了啊……先前抱你回来的时候，我闻着你身上香香地……不知多好闻呢，干什么非要多事擦洗什么……”

太后低低惊呼了声：“阿泰，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庄见他又口没遮拦起来，又兼燥热，便提高声音：“那你烧不烧水？”

刘泰堂道：“母亲切勿震惊……这消息是……锦懿可能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