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祥握住她的手，道：“你看，好了吧？我说不疼，没骗你吧？”

当手指碰到药罐边沿的时候，小庄忍不住大叫了声，猛地把手甩开！手指头已经给烫得麻木了，隔了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炽热得剧痛让她怀疑自己的手指已经给烫掉了半根。

小庄一震，垂眸看去，却见自己手上两个本来大大鼓起的水泡果真消失不见，三根手指都涂了药，虽然仍红肿着，比之前却好多了。

低头看看不争气的腿，又想想昨晚上……小庄把心一横，前去取药。

“原来如此，”小庄出神，喃喃道：“成爷你的乳名叫虎子……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成祥急忙跳进屋里，又叫小庄，却不见人答应。他心急火燎地闯进卧房，却见小庄静静地坐在炕上，一脸泰然自若。

成祥微微一笑：“可不是吗，原本是猎户给我起的，后来我师父……就是本真大师说，倒也不用改了，好让我记得我的出处。”

当成祥顶着将中午的大日头跑回家来之后，惊讶地发现厨房好像给贼翻过，本来整整齐齐的锅碗瓢盆大部分都在地上，而那个原本好端端的药罐，也跌在地上，药渣洒了一地，幸好是很结实的土罐才不曾摔碎。

小庄重新打量成祥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话来。

成祥便道：“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听师父说，起先是有个猎物在山中发现我的，那猎户是去打一只老虎，结果在虎穴里发现了我，估摸着是老虎把我从别处叼了来，可是没吃我，那猎户说，老虎是个母老虎，刚生了虎崽不久，不知为什么虎崽没了，就把我当成了崽子奶着……”

成祥瞪大眼睛：“不至于吧……难道是大黄他们不老实？”

小庄听着这等异闻，眼睛都睁大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成祥，全然忘了自己的手。

小庄不肯回答，那片红却更深了些。

“那猎户本来想猎杀这只老虎的，但是看见我，就没再追杀，说这老虎也是有良心的，所以猎户就只把我带下山，没有再为难老虎……”成祥说着，瞅准时机干净利落，手起针尖儿落，便将个大水泡捅破了，又赶紧拿了棉花擦干，小心翼翼地呵护模样，简直如待珍宝。

“看什么看……”小庄委屈地落泪，“疼死了……”

成祥手上不停，嘴上说道：“所以老子说，老子打小是给畜生养大的，可对老子来说，那畜生就是老子的爹娘了！哈哈！”

小庄有点心虚地回头看看，惊见厨房门口三只狗又窜了进来，大概是被她刚才的惨叫声引来的，三只一字排开，一副好奇围观的架势……小庄吸了吸鼻子，庆幸狗是不会说话的。

成祥说的蛮不在乎似的……小庄心中却没来由一酸：“成爷……”

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让小庄欣慰的是，没有人看到她这样的糗态。

小庄摇头，脸上有点可疑的红，成祥一眼瞧见，试探问：“难道……是你干的？”

小庄如闻天书，呆呆问：“成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成祥问：“你没事啊？厨房里怎么……是有人来过？”

成祥见她没留意手，松了口气，便道：“骗你干什么，那猎户是个单身汉，养不了孩子，所以就把我送到了金木寺给本真大师，这都是大师后来告诉我的，不信的话，改天我带你上山，让他自个儿跟你说。”

成祥狐疑地看她，小庄跟他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