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指在褥子上抓了两下，解廷毓又想：“莫非你不恨，不怨？更……莫非你根本没死？若是没死，为何又不回来呢？”

小庄见他睁大双眼，忍不住竟想戏耍他：“有的也可以，譬如一些资历深的嬷嬷……”

解廷毓心想：“你若已死，为什么也没托个梦之类，不是说横死的人通常都心怀怨气，会回来找害他的人么？”

成祥侧目：“馍馍？你是馍馍？”

今夜他歇息的地方，是他跟庄锦懿的卧房，可对解廷毓而言，这地方仍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是那个人留下的气息，极淡，仿佛不存在，但却又偏偏绝令人无法忽略。

解廷毓想了会儿，道：“笑话，你的生死，是我能决断的吗？”

远在数百里外，是跟龙都皇宫全然不同的景致。

庄锦懿道：“那就看你要怎么样了，你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

屋外狗儿嬉戏追逐，不知有那只鸡下了蛋，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树上的蝉仿佛不甘示弱，鼓劲儿大噪，要跟母鸡一争高低长短。

解廷毓愣愣起身，问道：“庄锦懿，你真的死了？”

小庄见他惊叫之态，又盯着自己猛看，像是要来咬上一口般，便忙转头：“我不是，我几时承认我是宫里的人了？”

这一晚上，解廷毓睡得很安稳，安稳的如同死寂了，双手放在身侧，握了握，空空地。

成祥舒了口气：“太好了，把我吓了一跳！”

等解廷毓离开，三人有大胆的，看一眼地上万人嫌，见他张口瞪眼，颈间伤口深深，一刀夺命，利落狠辣，几人都有些咋舌。顷刻，外间有人来，把尸身料理了。

小庄问：“你吓什么？”

金飞天烁烁辉煌，神情依旧是不喜不悲。成祥看看飞天，又看看小庄，忽然大叫：“小庄，你该不会是皇帝老儿的妃子什么的吧？”

她道：“少卿大人，你在唤我么？”

小庄虽然有点儿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听了这句，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皱眉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鼻端那股如兰似麝的气息浓了些似的，疑心生暗鬼，解廷毓仿佛看到庄锦懿出现在眼前，朦朦胧胧，罩在一团光内，人还是之前的淡定从容，头发丝也不乱一根。

成祥道：“之前你说你嫁过人，宫里除了妃子啥的，其他的也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