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汇

卡普颓然后退坐在椅子上，看着西蒙的背影，沉凝了良久，叹道：“真的老了…”

“你的拳头依旧很痛。”西蒙突然笑道。

卡普一怔，沉默了片刻后，攥紧的拳头松开，朝着西蒙的背影摆了摆手，强装出一副混不在乎的口气道：“随便你了。”

仿佛听出了卡普的口气是装的，西蒙面向战场，认真的说道：“就算路飞是海贼，可他依旧是老头子你的家人，所以我不会杀他的。”

卡普那摆动的手骤然僵在半空中，看着西蒙背影的目光中流转着欣慰。

有心关注路飞的人都是认为路飞已经失去在战场上冲杀的力气，却意外的发现，力竭的路飞又再度突入了战团中。

“那混蛋不是力竭了吗？”卡普豁然走到西蒙旁边，看着身后有众多强者掩护的路飞，咬牙沉声道：“白胡子，你究竟想做什么，真的以为路飞能救下艾斯吗？”

砂锅大的拳头紧紧攥着，一条条粗壮的筋络在拳头上狰狞抖动，预示着拳头主人此刻很不平静。

“路飞的身体伤痕累累，不可能还有动弹的力气。”西蒙微微蹙眉，笃定的道，旋即话锋徒然一转，挟着淡淡的疑问，道：“老头子，如果路飞真的冲破重重障碍来到你面前，你要怎么做？”

卡普徒然一愣，内心掠过犹豫，嘴上却是怒声道：“自然一拳打飞了事。”

决定了不再犹豫之时，即是坚定，坚定了之后就不会再有犹豫，你没有动摇自己的坚定，说不杀就是不杀，没有丝毫迟疑，没有认为这样的举动很不妥，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想来我在你心里已经占有重要的位置了吧。

卡普缓缓放下手，徒然间，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但转念一想，白胡子何尝不也是老了，带着老年之姿以强横之态对海军总部发起进攻，触发这一场足以改变时代的战争，不正是因为老了吗？

就是因为老了，才要豁出性命也要给新鲜的血液开阔出一条名为未来的路，同样开创出一个属于未来的新时代。

西蒙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卡普在那一瞬间犹豫了，如此，想来最后也下不了手吧，一方面艾斯面临着处刑，卡普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强烈意愿，坚持自己所处的立场打退马尔科已经很是不容易了，如果面对的是前来救出艾斯的路飞，那么如何还能再坚持？又有什么理由去坚持？

“你下不了手的。”西蒙笃定的道。

卡普这时却无言沉默，反驳不了西蒙的话，所谓的旁观者清在此时都是屁话，卡普清楚以及确定，当路飞来到最后一道防线之时，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所以…”

西蒙冷然的目光全部聚注在路飞身上，说道：“路飞就由我来阻止，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