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至于国师说了些什么，水洛烟一句也不曾听进。一直到所有仪式结束，水洛烟才缓过神来。而这全程，除了慕容云霄入葬外，并无发生任何事情。众人齐齐起身之际，天空却莫名飘起了细雨，队伍变得几分混乱，人群开始闪避。但却仍然没有人进行交谈。

“有劳睿王爷了。”水洛烟点点头，这才随慕容言走了出去。

这一次，不需要骏马奔驰，慕容言准备了软轿，而他却独自骑马上，一声令下，马车缓缓朝着皇陵方向而去。慕容澈早就下旨线，各宫各院除了主子，多携带一名婢女。三品以下官员，仍家中默哀。人和人之间保持距离，严禁交谈。若发现交谈细碎之人，以谋反罪名论处。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水洛烟看来，便是如此。

而这长长队伍中，除了一病不起床榻上皇太后外，贵妃级别以上妃子，各王府王爷，王妃等都出现了队伍之中。没有意外，东宫慕容澈前，而晋王府永远后。晋王府也就只有水洛烟孤单身影。就好似慕容澈刻意为之一般，就连慕容言都和水洛烟隔绝了一些距离。

水洛烟敛下了眉眼，沉稳走队伍之中，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昨日宫中所发生事情，各宫各院又岂会不知。只是当前局势之下，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言多必失，何况这些暗处暗卫，虎视眈眈看着队伍中每一个人。

任何一个人，经历了十几年，乃至长时间隐忍，却仍然终落败而归。那种心里失落和无力感，除了亲身经历过人，真无法体会那种痛。而此刻，慕容修却仍然对着带着一张笑脸，水洛烟时常想，这样笑脸之下，他该承受着多少心理压力。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已。

而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离去身影，那挂嘴角笑才收回。敛下眉眼，攥紧拳头，隐隐透着不甘。

“水洛烟。”水洛烟才踏出屋门，甚至门还来不及关上，便听见了百里行云叫唤。

她不动声色关好屋门，才看向了百里行云，但却不曾开口，就这么看着他，等着百里行云主动开口。诡异是，百里行云上下打量了下水洛烟，那眸光有意无意她身上落着，许久才收回眸光，道：“小心为上。”

“难得百里谷主这么客气，多谢了。”水洛烟顿了下，随即淡淡开口说着。

到了皇陵，队伍停下，国师按照西夏传统，让慕容云霄盛大入葬皇陵。这皇陵也是西夏先祖皇帝登基后，便命人建造，所有慕容家子孙，若无大罪，死后定是葬于此。而每一任登基为王之人，这龙脉聚集，紫气东来之地，寻找合适自己陵墓。自然，慕容云霄也是如此。

“恭送先皇，先皇万岁万万岁。”众皇子、公主、妃子、群臣齐齐跪下，恭送慕容云霄。

水洛烟也跪人群之中，算不上虔诚，倒是多了几分好奇。细细打量着这座庞大皇室陵墓，却惊叹现代社会竟然无人挖掘出此片陵墓。这陵墓规模，甚至不亚于现出土任何一篇墓葬群，只有庞大只说。对于西夏，会延绵几个朝代，水洛烟不得而知。但她却坚信，就算这个国度灭亡后，此规模陵墓想超越，甚难。

莫名，一些零星影像片段从水洛烟脑海里闪过，但让人捉摸不到，别说她能看清自己脑海里所想是些什么。那眉眼微微皱起，努力回想着。

终，只能徒然放弃。

百里行云但笑不语，走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一包药粉，递到了水洛烟身上，说道：“有备无患，总是好事。留着吧。”

“麻烦了。”水洛烟说完，点点头，便朝着前厅走去，但那药粉，已经让水洛烟仔细收好。

百里行云所给之物，是给水洛烟今日防身，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而那一抹意味深长笑，让水洛烟微扬了下眉眼，但很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事，她可以瞒过天下人，但绝对瞒不过百里行云。

思及此，水洛烟淡淡一笑，那笑温柔似水。但很，她又收起这般笑意，从容不迫走向了前厅。

慕容言极又耐心原位等着，看见水洛烟出来，才开口道：“四嫂，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