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很挑剔

吴惜莲抬起头，略带羞意地看着牡丹微微一笑，牡丹便挨着她坐下：“现在谁赢了？”

“难道崔夫人刚去，又换个朱国公么？”牡丹苦笑道：“这种事情要讲究缘分的，咱们不提了。”

不同的人面临同样的事情往往有不同的选择，牡丹也无从去评价秦三娘到底做得对还是不对，她只希望秦三娘这次遇到的这个人能对秦三娘好一点，不至于再如颜八郎那般对待秦三娘。

白夫人愣住，好一歇才伸手摸了摸牡丹的头发。心里却暗自下了决心，如果蒋长扬果然有意，她一定要竭尽全力促成此事。她却不知道，潘蓉在后面给了牡丹重重一击。

倾尽所有去报复这样一个男人，值得还是值不得？牡丹没有经历过秦三娘的那些事情，也无法体会秦三娘的心情和决心，但她想，她也许会恨，也会想要报复，但她是不会为了这种男人这种事再搭进自己一生的。

牡丹一看白夫人那样子就觉得好笑，怎么从昨日起就个个都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她就是个小可怜虫。她将白夫人的手拉下来，笑道：“阿馨，其实我很挑剔的。我要他护着我，尊重我，不干涉我，不纳妾，不许在外面乱来，还要对我的家人和朋友好。能满足我这个条件的男人估计真不多，他现在看着是好，但不定根本不能满足这些条件，要真到了那个地步，只怕我一开口就给我吓跑了。我还是先看看，说不定会遇到我说的这种人。”

白夫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我也和她说你绝对不是威胁她，你没看她今天和你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的，随时看你眼色？对了，刘畅昨夜就走了，我听潘蓉说，他被蒋成风打了两拳。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刚把这个月的开销看完，还没来得及统算数字，宽儿就进来禀告：“丹娘，白夫人她们已经到了大门口。”

牡丹的心情微微有些沉重，沉默片刻方将秋实说的话说给白夫人听。

雨荷很敏感地意识到大概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便朝恕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说悄悄话。牡丹惯常晓得她几人的脾性，认得一定是要说昨日的事情，也不管她二人，由得她二人去背后嘀咕，自家继续埋头清算账册。

“这刘子舒实在是太过可恶，他就见不得你好。”白夫人轻轻握了握牡丹的手，皱着眉头道：“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关键是你怎么想？”

牡丹一时无言。她倒不认为秦三娘会是被什么歹人给骗了去，结合颜家倒的霉，她猜这大概是秦三娘的报复。出手的人有计划，有目的，还有权势，而秦三娘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她自己，美貌就是她的武器，至于能不能回头，只怕根本就不在秦三娘的考虑范围内。

白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那我就不劝你了，免得害你错过这种绝世好男人。这里由碾玉和乳娘看着就好，咱们还是赶紧往前头去，省得阿莲又在那里猜我们是不是故意冷落她。”

雨荷道：“有街坊说半月前曾经在西市的珠宝铺子门口看到过她，说当时她和她的丫鬟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五六个身高体壮的侍从，出手也极为阔绰，不知是交了什么好运。那街坊本想上前去打招呼，但秦三娘的侍从根本不许她靠近，又凶又恶。现在大家都在传秦三娘因祸得福，说要不是颜八郎当初休弃了她，她还交不上现在的好运，还有人羡慕她呢。卢五公子担忧得很，另寻邸店住了下来，又去请托了老爷，打算花大价钱打听她的消息，就生怕她是被什么歹人给骗了去，再不能回头。”

二人走至撷芳亭，但见吴惜莲与荣娘、英娘正坐着玩樗蒲，雨荷领了宽儿、恕儿在一旁伺候，甩甩在一旁啃树枝，怪叫，吴惜莲的侍女正与阿桃和英娘、荣娘的小丫鬟在亭下斗草，热闹得很。

牡丹吸了一口冷气：“那秦三娘呢？有没有问到她的消息？”

牡丹淡淡地道：“人家又不靠园子赚钱，只是建给自己看，当然用不着多大。而且他家周围的田地多着呢，不似咱们除了这个园子以外就什么都没有，怎能相比？”

牡丹沉声道：“我和他远远还没到那个地步。”他那日固然对她说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能做主，但他们毕竟并没有挑明，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王夫人虽与朱国公和离多年，但并没有另外婚配，这个儿子跟着独居的母亲尽孝也说得过去，蒋长扬想娶谁，大概是真能做主的。可现在王夫人马上就要嫁给别人，朱国公肯定不会再允许他跟着王夫人，任由王夫人安排。但母子情份深厚，远远不是这个父亲能比的，要想拉住蒋长扬，承爵倒不一定，但干涉他的婚事却是完全可能的。

恕儿忙笑道：“就是在湖里筑了个高台，种了好些竹子，引水上去再流下来，其他也没什么稀罕的，也没咱们芳园漂亮，更没咱们芳园大。”边说边偷偷朝雨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别问了。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其实这种事情关键看男人。比如当年的汾王妃与汾王，如果他果真有意，而且有能力不叫你受委屈，何乐而不为？蒋长扬是个很好的婚配对象，他能护得住你。”

雨荷没有见过秦三娘，秦三娘对于雨荷来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和牡丹汇报完毕后她就将秦三娘给丢在了脑后，转而兴致勃勃地问起牡丹来：“丹娘，蒋家的园子建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