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的初恋 1

曾鲤中考的时候，顺利考上了市里的中学，比老师替她预想的县高中高了一个档次。而父母的婚姻却没有那么顺利，在吵闹了十多年后，两人终于不欢而散。

“小鱼。”于易叫她。

这对白来自曾鲤青春期的那部性启蒙电影。初二暑假的下午，几个要好的女生约在同学家借着做作业的名义，趁着父母不在家一起偷偷看碟，先是看恐怖片，然后为了缓和下气氛，大家看了《云上的日子》。

“嗯？”

曾鲤端着杯子站在电视机面前，久久没有挪开。

“你要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离开家可以独立了，会发现爸爸妈妈其实也挺好。”于易说。

于易不太相信地瞅着她。

“我表婶的侄儿，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家在北京念大学。”曾爸爸说。

曾鲤急了，“真的，真的，真的。”

“男的女的？”曾妈妈问，“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曾鲤回到家，打开电视机，某个频道里正在播放《百年电影回忆录》，历数各位大师级导演的生平，在讲到导演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的一生的时候，念出了这句台词。

“嗯。”曾鲤埋下头，然后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就像在明亮的房间里点燃了烛光。”

于易急忙说：“你别哭啊，哭起来多丑，笑起来好看，说不定长大了像王祖贤呢。”

“如果我说我爱你又会怎样？”

第二天，曾爸爸回来说给曾鲤找了个家教，她下学期就初三了，学习上实在得加把劲。

过了会儿，他又说：“要是以后想要撒谎，你别着急也别慌，不然一下子就被识破了。你就笑嘻嘻地对别人说：‘真的，比珍珠还真。’”

曾鲤蜷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心里有些胆怯，有些不解，却和别人一起装着不屑的样子。

曾鲤愣愣地看着他。

对于挤在沙发前的小女生们而言，整个电影完全不知所云，唯一的噱头便是那些赤裸裸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