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恨恨地发完愿,她又想起一个被她忽视很久的问题。
很多人都见过谢依人,也见过范轻波,却没有一个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包括这个曾经十分钟情于她的周子策,都没有认出来。反倒是书生,那天在尚书府,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侥幸,也不是偶然,是完全的笃定。她的易容易声在他眼中,就像皇帝的新衣。就像……无论她乔装成什么模样,他看到的都只有一个她,不是谢依人,是范轻波。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分裂的她在他的眼中完整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欢喜又兴奋,不想深究为何,此刻她只想亲亲他抱抱他,然后拉他滚床单!
就在范轻波的欲望蠢蠢欲动之际,另一边,范秉的偷窥欲也在蠢蠢欲动。
这样想着,以至于范轻波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对了你要说什么”时,他真的笑出声了。从浅笑到大笑,最后笑不可抑,笑到内讧中的两人都回过头投以奇怪的目光,他才勉强止住了。他对范轻波扬了扬手,道:“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我要回去看我的新娘,再会了,小范。”说着,打着跌地出了门,又是一阵狂笑。
范轻波若有所悟,足下一顿,追了出去。
幸而他走走停停并未远去,她三两步上前,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他似乎有些讶异,她摆了摆手,道:“别问我为什么道歉,其实也不重要了,只是我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点才说的,你听听就算了。”
周子策一愣,啧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私?”
“不行,姓书的,咱们得跟出去瞧瞧,听说最近京城拐卖妇女案件多发得很。”他一边焦急地盯着门外,一边招呼自己那虽然不怎么给力却聊胜于无的队友。半天无人响应,一回头,却见书生冷着一张脸,啪地搁下茶杯,站起来,“不去,谁爱去谁去。”
“喂!你不怕主人被抢走吗?”
书生往内屋走的脚步顿了下,很快又继续向前,抛下一句更加冷冰冰的话:“谁爱抢谁抢。”
“娘的,说变脸就变脸,当小爷是吓大的哦?本事没多少,脾气倒不小。”范秉学着书生的语气说了句“谁爱抢谁抢”,然后“切”了一声,翻白眼道,“烧饭做菜洗衣洒扫砍价裁衣没一样会的,真不知道他在拽个什么劲,主人早晚休了他——咦!”惊觉有异,他连忙偏头,一阵凉风从他耳边擦过,咻地定在身后的墙上,回身一看,是一把飞刀。
范轻波笑了,“你以前觉得这叫风趣。恭喜你,大彻大悟脱离苦海了。”
周子策也扯了扯唇,“嗯,我开始同情你相公了,书什么来着?书呆是吧?名字挺有趣。”
范轻波板起脸,“外子姓书单名一个生字,字勤之,书呆阿呆呆子等此类称呼为本人专用,这位公子你别乱叫,我会怀疑你对他有不良企图的。”
“这么护着他,连打趣一句都要咬回来?”周子策的笑容有些苦,他终究不是心胸太宽广的人,尤其对待感情。再呆下去也无益,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又想起一事,斟酌了下还是开口道:“朝中有人要对解夫人不利,解东风极有可能为保权位牺牲她,我想你是她的朋友,或许会想知道这些。”
望着周子策离去的背影,范轻波咬牙切齿地想:解东风他岂止要牺牲谢依人,他连她范轻波都已经顺手坑了!再次坚定了打击报复的决心,小气鬼,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