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饿其体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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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来骆家不久便开始干活，他想用自己的行动报答这一家子，挑水、劈柴、磨豆子样样重活都抢着做，骆家人见了自然高兴。那日东坡半夜三更把文怡叫起来，把文怡叫到豆腐磨坊里，文怡见房内有个漏，从上面可以读出时辰来，漏上刻度正是寅时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文怡打了几个哈欠，这个房子中央放着一个大石磨，磨体足有七八百斤重，平常是使用牛或者是马的拉磨，一个大桶里泡着大约有两斗豆子，每颗豆子胖乎乎的，文怡对着这些豆子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些豆子也可怜虫，他们被蒸、被煮、被磨成粉从不说一句难听的话，就是被人炒，或者被火烧，他们这是才会被激怒，个个都会跳起来反抗，文怡面对这些可伶虫一时下不了手，自己也是可怜虫，相煎何太急，于是对小豆子们说道：“豆子小兄弟，我知道你们逆来顺受的，我也很可怜你们，可我要将你们磨成浆，不然我就呆不下去，你们愿意吗？”

那些豆子兄弟们伸长脑袋说道：“我们愿意，我们现在在一起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死有所值。更何况我们天天浸泡在水中迟早为被水淹死，你磨我们，总有人会磨我们的。”

文怡一时疑惑了，豆子兄弟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但他们的爱在哪里呢？文怡带着这些疑问问道：“豆子兄弟，你们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但你们的爱在哪里呢？”

豆子兄弟们说道：“大哥，你这就不懂了，因为我们家族很大，早在我们被庄稼汉收割之前，通过兄弟姐妹们推荐，那些勇敢者起先冲破了豆荚，太阳一晒，勇敢者就跳出豆荚，落在泥土里，来年春天就生根发芽，还有主人将我们收割回家，主人自己从我们兄弟姐妹中挑选身子骨比较强健着留着做种子，我们为了整个种族的生生不息繁衍，就得付出生命代价，因为我们彼此有爱，愿意为彼此付出，愿意为家族付出，这就是爱的奉献，另外我们为了人类生存发展也得要做出这个牺牲，你将我们磨成豆浆，饥饿了你就饮上一杯豆浆，如此以来你的力气大增。”

文怡笑道：“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们兄弟姐妹了。”

现在文怡终于想明白了，为了家族、为了亲友、为了种族总为有人付出，有人牺牲的。

如此想来，心里倒是宽慰了许多，磨就磨吧。但这个工作量比较大，不是一般人干得了，东坡本想让文怡知难而退的。文怡从小做惯农活，有点力气，他是不会被这些困难吓倒的，于是加了一些豆子放入磨心的圆孔里，拿起推磨的推杆，果然能推动。雪白的豆浆沿着磨唇流了出来，这是大豆的精血，它们默默无闻，为家族，为爱人、为人类做出贡献，对，我也要为她做些贡献。这样想来，似乎觉得自己力气大增，推了半个时辰，天还没有亮，文怡感觉**难忍，他望着这些白白的豆浆有些馋涎欲滴，他突然想起隔壁房子里面有开水，于是蹑手蹑脚跑进去，找来一个竹杯，打来一杯子开水，将豆浆灌进杯里，满满的喝了一杯，清甜可口。神清气爽。坐在磨边他想起老人常说的七仙女与董永的故事，董永当年就是在东家推磨的，后来遇上七仙女，在她的帮助下离开东家，夫妻双双回家种地去了，那种生活多么令人神往呀。想到这里他又推开窗户看了看遥远的银河，天上繁星闪烁，每个星星调皮地对他眨眼，似乎在说：“你干活去吧，磨不完豆子就没有饭吃的。”

文怡直起腰来，拿起推杆继续推磨，直到天大亮，两升豆子还剩小半升，自己实在没有力气推磨，趴在磨盘上昏昏欲睡，这时候东坡拿着扇子走进来，检查了文怡的劳动成果，摇了摇头说道：“不够呀，还没有磨完，继续加油。不过呢，本公子看你肚子饿了可以先吃饭。”说罢竟自去了。文怡终于有饭吃了，由于实在是太为饥饿，端着一碗饭狼吞虎咽，很快碗底朝天。文怡走到灶边去打饭，东坡立马跟上来抢下文怡手中饭瓢，说道：“你吃这么多饭，我家很快会被你吃穷的。”文怡只得干瞪着眼。忽然背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说：“哥，文怡哥吃饭你也要监督吗？我们家还没有穷到这一步。再说了他不是每天在给我们家干活，干活的人不吃饭哪来力气？”东坡马上放下饭瓢，笑道：“我跟文怡弟弟开了一个玩笑，别见外啊。”说罢便讪讪地走了。文怡拿着饭瓢感激地看了一眼兰香，只见兰香轻轻地笑了一下便离去了。

东坡知道妹妹在场一定会干扰他赶走朱文怡的计划，从此以后文怡干完活，东坡便亲自送饭来。每次是东坡给他打饭，打上一大碗饭，给兰香和骆攻略看了，然后送去，送往途中东坡将饭倒掉大部分喂他的小猫、小狗，余下小部分再给文怡吃，文怡起初倒是吃惊不小，东坡什么时候慈悲为怀了吗？一定有阴谋。那日东坡将饭菜送来，文怡揭开盖一看，菜饭均为一小半碗，这家伙是不想给流活路呀，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文怡心里反复叨念着这几个字，咬紧牙根干活。一小碗饭对于一个长身体的年轻小伙子哪里够吃。文怡饥肠辘辘地来磨豆子，他一边洒豆子，一边推着石磨转，好几次推着推着就晕倒在地上，醒来后起来继续推磨，将豆子磨完后东坡才送来半碗饭。上午砍柴或者跟着骆三卖豆腐，这段时间文怡稍微好过一些，山上有野菜，文怡饥饿极了就挖野菜，挖荠菜、茅根、采摘桑葚、茶耳、茅莓、金樱子充饥。偶尔找到一窝鸟蛋文怡生火将鸟蛋煨来吃。如果跟着骆三去卖豆腐，骆三生性善良会赏他一些小钱买一些零食，或者骆三带他下馆子吃一点东西。所以文怡倒是喜欢出去。(小说《祁山县令》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