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张樘其人
文怡问道：“我师父聂叔叔怎么样了？我这次没有见到他。”
兰香说道：“他已经去世了，而且我怀疑是张樘所为。”
文怡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兰香说道：“他对我如此，想必当年为了得到迎春谋害聂叔叔不是不可能的。”
兰香于是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原来姜樘见了兰香甚是高兴，对兰香殷勤之至，无论兰香衣食起居他无不关心，他偶尔想单独跟兰香说说话，无奈这个哑巴盯得很紧，像兰香的一只护卫狗，整日在兰香周围转，让他无从下手。他又两次摸了兰香的手，那次他假装给兰香看病，借机抓住兰香手好一会子，直到兰香叫疼了，他才想起是给兰香看病，把脉完了，兰香的脉息他没有一点印象，反正兰香身子弱，于是胡乱开了一些温补药，兰香吃了果然好了很多，第二次是兰香洗完衣服回来，那次二蛋子不在，他帮兰香晒衣服，兰香拧好衣服，交到他手里，他顺势抓住兰香的手，兰香见他抓住不放，将衣服摔在盆子里，走了。从那以后兰香见了他保持距离，不与他在一起。兰香是一种能让所有男人陶醉的女人，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就不再来，当然他希望兰香在这里永远住下去多好。最近他给一个有钱人诊病，兰香看见他就躲起来，再后来他听到二蛋子母亲张妈与二蛋子商量准备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他担心从此以后会丧事良机。他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那个哑巴，前半夜睡觉睡得很死，后半夜就清醒一些，那次半夜来了一位病人，他叫二蛋子起来帮忙干粗活，没想到在二蛋子房门前叫了十数声，里面还是鼾声如雷，他火了要准备踢门，好在兰香起来开门，那次他见兰香穿着睡衣，真是美丽外露，让他想入非非，二蛋子也揉着惺忪睡眼醒来了，他有点害怕二蛋子，所以打住了念头。凌晨他起来如厕，咳一声嗽二蛋子都可听见。要进入兰香房子就必须经过二蛋子的住房，如何过二蛋子这一关让他颇费脑筋。二蛋子的房门关得紧紧的，他推过几次门，推不动，他又试着端门墩，普通的门墩他只要往上一提就开了，这房子本来迎春未嫁时的闺房，本来也是一个普通门，但是二蛋子每日临睡前将一颗能做千年木的方木卡在门闩下，这房门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了。那天白天他在二蛋子屋后转了两圈，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门楣上压着两块砖石可以搬动，虽然粉刷了泥水，那种泥水可以用刀把它撬开。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不已。就这么办吧。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没有月亮，他准备好东西摸索着来到二蛋子后门前，他把家里唯一的一张高椅子搬了来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他爬上椅子，用刀将砖石四周的泥水弄松，泥灰沙沙地掉落，他听见自己的心蹦蹦地跳动，夜游的鸟在头顶鸣叫，他听了一会，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室内二蛋子鼾声如鼓。他壮了壮胆子，继续掀掉砖石四周泥灰，卸下两块砖石，靠在门墙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门墙上面出现一个洞，他脱掉厚厚的外衣跳着爬上门楣，由于他自身的重量压在门楣上发出咔咔的响声，将自己倒吓了一跳，又一颗石子掉进屋内，他趴在门楣上不敢动，他听听房内的动静，好像二蛋子翻了一下身子后又静寂无声。他胆子似乎大了起来，他慢慢坐上去，双手撑在门楣上将双脚往下探，好不容易踩在门闩上，他反转过身子，双脚往下移动，踩在那根巨木上，顺着巨木往下滑了下来，他害怕惊动二蛋子，在门边站立一会，里面除了二蛋子的鼾声，别无他声。他踮起脚走路，从二蛋子床前摸索着来到进入兰香房内的门口，他轻轻地推门，没有想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又喜又害怕，害怕的是一旦被人发现将如何见人。喜欢的是兰香房内竟然没有上闩，他又停了一会，平息一下呼吸，沿着门框挤进房内，黑暗中他终于摸到兰香的床上，兰香鼻息均匀睡得很香，他轻轻地摸到兰香的脸上，兰香没有动，他把嘴唇靠上去，轻轻地吻了兰香唇上，兰香睡得沉，没有动，他又把手滑向胸脯，摸到软软的，他索性往下摸索，隔着薄薄的裙子摸到兰香鼓鼓的一团，他的双手有些抖动，这时候兰香翻身侧卧，两腿叠在一起，双腿夹得紧紧的，他不敢造次，只好在兰香的胸前摸索了一会，他听见兰香睡梦中在喃喃地呼唤一个人名，他贴耳细听，听见‘文怡’两个字。心想世界上女子何极痴也，想不到的一个男人，却偏偏去想，我好好的在眼前她却视而不见。叹息了一回。此时二蛋子在床上翻身动了一会，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蹑手蹑脚沿途返回。回到自家床上他的‘性’趣盎然，缠着迎春来了两回。迎春问道：“你晚上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他亲着迎春的嘴唇说道：“在上厕所，今晚吃多了扣肉，弄坏了肚子，上厕所时间就久一点。”迎春不再多问，打了两个呵欠又睡觉了。二蛋子早上起来见门口地上散落一些灰尘，室内好像亮堂一些，他发现光线是从门楣上射进来，抬头一看，只见门楣上少了一块砖，他怀疑有人进入房内，他首先担心兰香，敲了敲兰香的房门，兰香起来了，他打手势问兰香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兰香在房内检查一番，没有发现遗失物品，他比划着带兰香到门前，指着门楣上缺失的一块砖头，兰香也甚为惊讶，他们打开房门，见门槛下有一些泥灰，一只砖头靠着门墙上，二蛋子找来凳子，拾起砖头，塞进门楣上那个洞中，那砖头刚好堵住那个洞，二蛋子想到昨天晚上确实有人入室，然而东西均在，那么他为何二来呢？为了兰香，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糟糕了，得要转移地方。当然也有可能是来行窃，发现屋内没有什么可偷的，就离去了。这样最好。兰香要二蛋子先别告诉迎春，免得她担心。二蛋子点头答应，但他对兰香的看护更加紧，他担心此人若是为了兰香一定会再来，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眼睛却盯着门楣上，过了几夜风平浪静的日子。兰香比划着对他说如果有人在他们熟睡入室，从门楣上进来，出去后有将砖头装上，是很难发现他的踪迹，最好的办法是将室内撒一些灰尘，他一进来就会留下足迹，最好的灰尘便是石灰粉，恰巧，迎春这里有石灰粉，兰香问她要来一些，同时兰香的房内每夜闩好，用一个中等大小的木材顶住，那日清早起来，发现房内石灰粉被人踩踏的痕迹，是一个男人的足迹，足迹延伸到兰香的门边，门边的足迹较乱，可知这人在兰香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门上及门右侧的墙上也留有石灰粉，说明他确实是从门楣上卸掉两个砖头而来，离开时将砖头复原。因为很早，迎春两个人还没有醒来，兰香顺着足迹寻找，只见那足迹一直延伸到迎春和姜樘的住房，这让兰香非常吃惊，也非常愤怒，她的直觉告诉他姜樘不是善类，她从姜樘的眼神可以看出，姜樘曾经试图接近她，想些什么，当然是想男女之事。她的身子原先想只留给文怡的，文怡亲过她的脸和唇，抱过她，除了梦里，文怡并没有拥有她，只是让那个畜生得逞了，二蛋子为了救她，两个人赤身裸体接触过，至于二蛋子似乎得手，她睡得沉并不知道。而这个姜樘，可能只是亵渎了她，如果要进入她体内，又保持衣服完好无损，又不能把她弄醒来，是很难做到，摸索几回，自己就不知道了。兰香感到很恐怖，站在那里没不做声。二蛋子示意告诉迎春，兰香摇了摇头。告诉迎春不是好办法，一旦迎春知道此事，她们两口子闹起来，伤了和气，自己到时候还得离开这里。二蛋子看兰香不同意，于是比划着离开这里，去他舅舅家里。兰香不置可否，她想在这里继续等文怡过来，不管怎样，见他一面死了也心甘。但要惩罚一下姜樘告诫他下次别再痴心妄想打她主意。她叫二蛋子在门板上插上数十根锋利竹签，房门下布下蒺藜，又在门下放一个小凳子，凳子里面放一盆冰水，冰块是从虎山山峰上捡来的，告诫二蛋子听见任何声响都不要起来，安排好后就守株待兔了，一天夜里，二蛋子果然听见有人哐当一声，一人低声叫疼，二蛋子揉揉眼睛，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看见一个黑影靠着在门上，二蛋子没有做声，二蛋子听兰香的话没有惊动他，过了好一会，那个黑影，慢慢地沿着顶门闩的巨木往上爬，抓住门楣，像一只壁虎，抖动两只脚，又听见嗤地一声，衣服好像划破的声音，那人爬了好一会才上得门楣，从门楣的那个洞口爬了出去，又听着外面砰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之声。二蛋子捂住嘴笑，他笑兰香鬼点子多。笑窃贼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第二天起来，他们发现姜樘病了，迎春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回来，一身泥水，一身血迹，脚也崴了。”兰香没有做声，不过从此他们睡得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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