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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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必，真情总是会打动人的，兰香的事情我在此代表全家向你道歉，你不必耿耿在怀，怒伤肝、恨伤脾，身子要紧，你对我哥哥的怨恨如果还是消解不了，那你就打我几下，我不会还手的。”

文怡举起手，轻轻地拍在椅子上，椅子的横木便裂开一个缝隙。

“你还是舍不得打我。”竹沁笑道。

文怡摆摆手，说道：“现在下不了手，将来未必，至少对你父亲我是狠得下心的。”

家丁将张俊成扶着在书桌旁坐下，又端了一条椅子给文怡在对面坐下，文怡把了把脉。文怡甚觉得奇怪，他一只胳膊骨搜如柴，另一只胳膊却较为粗壮。脉息一只手脉息较弱，另一只手脉息如常。文怡让他站起来走几步。只见他的腰身往右边偏斜，文怡让他挺起胸膛和腰身，他却做不到。文怡让家丁将他上衣脱掉，文怡细细地查看了他的龙骨，只见腰部龙骨向右侧弯曲。文怡想，他一定是左侧龙骨向右侧倾斜致使压迫腰髓，针灸要术里面对这种病有记载，须取肾俞等八大学位，每日针灸或艾灸，十日后偏斜侧用夹板固定，此病可治。文怡看完后对竹沁说道：“我看你哥哥的病还有希望，他腰腿病我有办法，他双眼失明可能很难复明，他整日忧思成疾所以看上去总是疯疯癫癫的。”

文怡继续说道：“在下略通医理，可否让我见一见这个老同窗，说不定医好了也未尝不可。”

张普生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只怕他这一生难喽，懂医的先生请了十来个，没有一个方子吃了有效的。”

张普生回头对竹沁说道：“陪大人进内室看看你哥哥去吧。”

竹沁起身领着文怡引进内室。文怡见床边坐着一个人，直直地盯着文怡，竹沁对张俊成说道：“哥哥，你老朋友来看你了。”

一个家丁将张俊成从床沿扶了下来，文怡见眼前的张俊成确实已非当日，走路一拐一拐，眼睛泛着白瓷。张俊成伸着一只手乱摸，口内喃喃的说道：“兰香、兰香，我的兰香。”

竹沁说道：“谢谢朱大人，朱大人不仅诗、画、文章做得好，还精通医学，乃一大奇才。”

“你少来，咱俩知根知底，你无须拍马屁。”

竹沁听了嗤地一笑，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本担心文怡失去兰香心情变得郁闷，今日看来倒还不至于。

张员外与一个家丁跟了进来，他听了很高兴，说道：“大人懂得医术是我祁山人之福，还请大人将我儿的病治好，将来莫说你推行济粜法，就是跟着你上刀山火海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文怡笑着说道：“没想到员外如此豪爽，那我就试着为令郎治疗吧。”

从此每日文怡跑到张家给文怡治疗，眼看张俊成病一日好似一日，张家为了报答文怡送文怡很多礼物，文怡一一拒绝，直到文怡看见一合六安茶便将它收了起来。文怡一方面继续给张俊成治病，另一方面调查骆攻略周围毗邻，骆攻略从邻居口中得知骆攻略是在兰香出嫁当天晚上去世的。在去世后不到两天东坡就将骆攻略安葬，这不符合该地区安葬习俗。文怡在骆攻略细细地勘探，在厨房一个茶壶里发现了残余的六安茶叶。

文怡问道：“你哥哥娶过亲？”

竹沁说道：“哎，这事也用不着瞒你，一年多前他确实娶了兰香姑娘，但此事我与你都在京城，准备回家的时候。如我在家里当然会阻止爹爹，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这个病或许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可否有得治还不是你这位神医说了算。”

文怡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毁了我的幸福，我现在揍他一顿都不解恨，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又下不了手。”

“这就是命，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的，你又何必苦苦强求？斯人已去，你不如怜取眼前人。”

“或许是吧。两人有倾盖如故的，也有白头如新的，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文怡明白竹沁的意思，本想说你我现如今便是冤家了，如何怜惜眼前人，但这样说不免让竹沁产生更多的想法，既如此不如说咱两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