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归处

独自一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小口地喝着红酒，看着眼前的红男绿女作妖。光怪陆离，热热闹闹，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又好像在俯看这个世界，但不管怎么说，某种程度上，喧嚣能填补寂寞。这就够了。

陆笙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是吗？感觉怎么样？”

y待在不远处，时不时偷看南风一眼。男人并没有用心修饰，一身装扮简单干净，却有着独属于男人的那种干干脆脆的力度。因为当过运动员的缘故，身材好得不可思议；五官俊美，精致的细长眼睛，目光沉亮，随便扫一眼过来，那凉薄的眼神，就他妈让人魂不守舍。脸上一小道细长的疤痕，划得十分恰到好处，除了男人味儿还是男人味儿。

南风微微拧眉，语气有些冷淡，“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晚晚她只有十六岁。”

陆笙还在提醒他，“这里走慢一点，李大婶喜欢在门前泼水。不要靠墙走，也不要碰墙，据说墙上有蝎子。”

凌峻宇立刻炸毛了，“喂喂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特么就是她一个粉丝，粉丝懂不懂？我有那么下流吗我？”

南风也不知怎的，突然低头看身旁的女孩。女孩高高瘦瘦的，一半脸庞隐在黑暗中，清秀的脸部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柔和干净，清澈的眼睛黑而莹亮，她的目光有如这灯光，柔弱而顽强。

“有。”

离开圈子几个月，南风再次听到“温网”这俩字，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学校宿舍——并非他不合群，实在是和室友们没什么共同语言。

然而他并不想听到这个词。他是来解闷儿的，而不是找刺激。

把陆笙送回家后，南风看了看表，才八点不到。

凌峻宇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便惊奇地说，“不会吧，你没听说？她可是你师妹。”

那路灯微黄暗淡，伶仃一盏，弱不禁风，似乎随时会被黑暗吞没，却又在黑暗中顽强地亮着。

“你！你是不是吃火药啦？真是懒得搭理你！小雪，过来陪哥喝一个！”凌峻宇说完也不理会南风了，跑到姑娘堆里喝酒。

到站下车，走入窄巷时，南风发现现实情况比他预期的要好一些，至少有路灯。

南风也懒得搭理他。

“唔，和坐飞机差不多，只是没坐儿。”

南风突然有些难过，不知该说些甚么。

南风突然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陆笙怔了一下，她停下脚步，仰头看他。他背着光，面目模糊，只余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陆笙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问，但是他问，她就不会拒绝回答，于是她低头小声“嗯”了一下。

这一眼让凌峻宇立刻收声，憋了半天，他又问，“你们最近都没联系吗？”

南风突然说：“你家只有你和妈妈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