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告而别

南风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一边说着，一边抽了纸巾递给她，“陆笙，别哭了。”

“嗯，该回家看看了，让你妈妈知道，你得了冠军。”

锁上她和这个地方最后一点联系。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和任何人开口要钱。可是徐知遥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心细如发了，从她各种省钱的小细节中推理出陆笙的窘境，并且立刻把此事上报了南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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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陆笙过得很艰难。

陆笙一脸平静地回到树青体校。一看到南风，她以为那些早已远去的委屈和无助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疯狂地涌上心头。她终于还是落泪了，啪嗒啪嗒，哭得像一枝带雨的花朵。

明亮的街道和灰暗的小巷交汇处，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正拿着一枝玫瑰花在等人。玫瑰花娇艳欲滴，男人低着头，五官看不清楚，只令人觉得他的笑容很温柔。

“我就知道！你打了这么多年网球，一分钱奖金都没赚！你就是个废物！”

陆笙捧着照片，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

“我没有。”

那个获奖的摄影师给这张照片命名作“城市”。以前她小，不明白，现在，如果由她来命名，她觉得它应该叫作“爱情”，醉人又伤人的爱情。

陆笙搬到树青体校不久，她妈妈就发现，树青体校有一群傻瓜愿意资助女儿，似乎她不需要再给女儿花抚养费了……从此果然断了给陆笙的钱，连书本费都没有了。

南风拧起眉头，“怎么了？”

***

“南教练，妈妈不要我了……”

“嗯。”

妈妈当时那个冷笑啊，问：“你们打网球的不都能赚奖金吗？你赚了吗？”

或者是“等待”。他的等待定格在这一瞬间，那个女人的等待却是十七年。

现在陆笙回家的意义仅仅是给她妈妈当个出气筒。有一次她妈妈还伸手朝她要钱了，陆笙摇头说自己没钱。

陆笙把破碎的照片收好，房间打扫干净，然后锁好了门。

自此之后，陆笙的一切开销都有南教练兜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