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王爷窘迫
赵赦先不悦:“你们兄弟又在闹什么!”真姐儿这一次纹丝不动装听不到,那场中淘气小子,要打就打吧,反正打过表哥一样心疼。
突然又想起来,真姐儿侧着脸儿对赵赦笑:“表哥,你不让我护,一会儿打起来,可不要把我也连坐进去。”
世子含笑,父母亲随时都会有玩笑。听父亲很严肃很认真的道:“打人,从来是先打为首的。”真姐儿再嘟嘴,小声道:“人家才不是为首的,只是最后要哄儿子的那一个。”
安平王嘴角扯一扯:“多话!”
独有真姐儿,面色红晕一直到耳朵根儿上。
赵赦转过面庞,对真姐儿好似初开石榴的微红面庞看得很专注,再微微一笑加个注脚:“从来就这样。”
“父亲,可以相马了。”佐哥儿在下面没听到这亭子上“玄机”,见父亲不发话,马匹全在那里不动,他着上了急。
真姐儿嘟嘴,全是这孩子淘气弄的。还不是为着怕表哥当着人怪他,这才先说他淘气。
安平王虚摆一摆手:“开始吧。”
世家里几位公子过来,秦伯先果然落选。赵赦命他进前来,特意单独交待:“你父亲还是你父亲,我得卖他一个面子。你要从军,门路多得很,可再和他商议。今天晚上,你留下,明天不想回去,也可以随意。”
“是。”秦伯先泪水潸潸而下,又跪下来拜谢。赵赦轻踢他一脚:“小子,是男人的不哭。起来,一起去看马。”
让选中的几位公子也留下来一起看,给他们座位,让他们坐在两旁。
片刻,马僮伴着一群马过来。旁边迈着小短腿的,是身穿红罗衣,腿蹬小皮靴子的佐哥儿。
“母亲,佐哥儿是去马棚着看着马的。”赵佑一见就能猜出来。真姐儿拍拍他的手:“多话。”
场中是适合跑马的黄土地,围场一圈全种的是柳树桃树杏树。这近秋天桃枝儿光秃秃颇有古朴之意,柳树依然有绿带着飘逸,杏树是绿叶林。
近古朴带飘逸有绿叶的黄土地中,先一左一右来了两匹马。
左边黑马步子稳健,右边白马浑身如雪。两个马僮在马上显精神,或扬蹄或快驰,把马急奔、骤停等一一显现出来。
赵佑嘴角带笑,恭敬站到父亲身前去,手指着白马刚要说话,就听到佐哥儿大声来了一嗓子:“咳咳。”
世子的手指划到黑马身上去,笑逐颜开道:“父亲,我要这一匹。”
马到了场中,佐哥儿不肯上来。他眼睛圆着,面颊鼓着,见到马僮牵出一匹马,就对着世子打眼色。
真姐儿先不悦,命丫头:“喊他上来,又在那里捣乱。”这捣乱还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让丫头下去,真姐儿再对赵赦含笑:“表哥,他又淘气包了。”
“你最淘气包。”赵赦这样说过,声音不高也不低。锦亭外设的小小回廊中诸公子们,都听得很清楚。
赵佑第一个似笑非笑,那嘴角带上的牵强笑意,是忍笑忍得快要内伤才出来这样牵强笑意。随着世子,诸公子大多似笑非笑。有几个,是发出轻轻的“哧”笑声。
这笑声方起,有如火花一闪,又好似水滴入水,就此不见也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