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由己

“又当我是小孩子骗呢？”冯蓁再拿起一本书，却见那书的背后有一枚小印，是“玉书”二字。

冯蓁一点儿不急着起身，“那个表哥，你难道不想骂我几句？再勒令我不要教坏你妹妹之类的？”多说几句话嘛，何必那么着急。

半晌，冯华低下头道：“但凭外大母做主。”

“表哥说什么，我没听清。”冯蓁很是不客气地把耳朵靠到了萧谡的嘴唇上，瞬间浓郁的白息立即晕得她摇摇晃晃，但比前几次好多了，至少还能挺住不倒。

冯蓁到冯华屋子里喊她用饭时，见她正收拾书案，“咦，这《野志》哪儿来的？”冯蓁感兴趣地拿起来翻了翻，“以前怎的不见这本书？”

待冯蓁靠得足够近，萧谡才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能教你敬姐姐去扒别的男子的裤子吗？”

冯华从冯蓁手里将书抽走，“是别人借的，明日就要还了。”

冯华的眼睛慢慢地张到了极致，“外大母……”

冯蓁眼睛一亮，挺高兴的，“那表哥让皇上快点儿给你指婚好不好？定下了人选，我也好跟未来的表嫂多亲近亲近，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今年成亲，明年就能生下皇孙，到时候我送它一份大礼以答谢表哥教我箭术的情谊。”

“华儿，但凡冯家的根基能深一些，外大母也不至于如此替幺幺担心。世家挑媳首先挑的是那些百年簪缨之家的女君，其次也轮不到幺幺这个丧母之女，你懂么？即便吾现在为她指了人家，可她嫁做人媳后，你放心得下她么？”

“近日父皇便要给孤指婚，你虽则年纪小，却也是女君，再上门只怕多有不便。”萧谡拒绝道。

冯华摇摇头，冯蓁那性子，她自然是放不下的。

萧谡勾了勾食指，这好似唤狗狗走近点儿的动作，不过冯蓁也没多生气，毕竟萧谡在她眼里也就是只羊。大家都是畜生，没谁就多高贵。

冯蓁感觉冯华的动作有些冲，偏头看了看她，眼角红红的，于是疑惑地道：“阿姐，你刚才哭过啦？”

冯蓁心里一喜，便见他朝自己招了招手，她立即屁颠屁颠地靠了过去。

冯华没想到冯蓁这样敏锐，撇开脸道：“沙迷了眼而已。”

萧谡的身形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原来表哥知道我被禁足啊？”冯蓁笑道，“那我明日还来跟你学射箭好不好？”

“那时若她受了委屈，你可怎么帮她？”长公主的追问让冯华的脸色越来越白。

萧谡直起身，看着癞皮狗一样的冯蓁，心想自己大概真的是累了，竟然无聊到逗一个小女郎。“去吧，再晚你外大母又该禁你足了。”

长公主爱怜地替冯华理了理额发，直直地看着她，“华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又生得如此美貌，嫁给蒋琮那胖子真是可惜了。”

这小女君可真是个超级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