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人家的孩子

方运轻叹一声,说:“我刚才说过,我被彻底打醒了。不过祸兮福之所倚,昨夜我见到一位奇人,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以前记不清的都记得,以前不懂的也突然就明白了,好像是开了窍。”

“此次案首非他莫属了,案首可免试入大源府的府文院,那可是一府之内最好的学堂,比咱们的私塾不知道好多少倍。”梁远说。

“既然你有名师指点,那一定能中童生!我回去割二两肉,晚上让你吃个够!”杨玉环高兴地笑起来,她的笑容比春天的阳光更明媚。

随后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人得意洋洋从车上下来,不少父母立刻上前恭维那中年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运摇头苦笑。

文院面前的考生和考生亲友足有三四千人,方仲永父子一到,大部分人停止说话,看向方仲永父子。

杨玉环一双美目满是讶异,问:“进士?当进士才能知道他,那他是谁?大学士?大儒?难不成是半圣?”

杨玉环从书箱里拿出一张她今早烙好的糖饼,说:“我多烙了两张,你早上没吃饭,现在吃了吧。”

葛小毛松了口气,说:“梁远,这次童生试全靠你了,孙先生的弟子这些年一直没人中童生,别的私塾的人都笑话我们。咱们比不上那位过目不忘的神童方仲永,可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希望列祖列宗众圣保佑。”

方运心中暗叹:“或许她会在心里说,只要再累一点、多吃点苦,就能把这些钱赚回来。这样的女人,怎能辜负。若我能中童生,绝不让她再吃半点苦、受半点累!”

“你呀!”梁远失笑摇头。

方运没想到杨玉环不仅人漂亮,还这么懂事,处处维护他的尊严。在她眼里,一天吃这么多已经属于败家,可仍然毫不犹豫,生怕方运自尊心受挫。

方运没想到同是姓方,这对父子竟然这么耀眼。

“他没说名字,说我算是他半个关门弟子,如果我不能中进士,就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方运深知自己终究变得不同,所以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减轻别人的怀疑。

方运认得方仲永和他父亲方礼,那是他的远房亲戚,论辈分方运是神童方仲永的叔叔,只不过两家关系太远,没有来往过。

杨玉环半信半疑地看着方运,低声问:“那人是谁?”

葛小毛羡慕地说:“方仲永的神童之名在济县还要超过玉环姐的美名,他不仅过目不忘,吟诗作对也远超我等。他父亲说他在十岁那年就能考上童生,之所以在今年第一次参加童生试,是厚积薄发,为了争童生第一当‘案首’。”

方运听到方仲永这个名字稍稍一愣。

杨玉环毫不犹豫点头说:“那就听你的!你是一家之主。”

就在这时,附近有人突然大声说:“方仲永来了。”

“那就多买点,买一斤,干脆再炖只鸡。”方运心知考不中童生必死无疑,多买点就当是最后的奢侈,考中了也不会差这点钱。

众人立刻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少年面容严肃,没有丝毫的稚气,目光没有丝毫神童应该有的灵动,看着比同龄人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