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还是有感情的

“多谢方青天，二姐在天之灵一定在给您磕头！”

于八尺充满快意地看着计知白，圣道之争凶险，但读书人之间当面争论政道同样有巨大的危险，方运的话虽然看似稍稍出格，但也仅仅出格半步而已，不仅不违背仁义礼智信忠勇，反而还无比契合。

“多谢方虚圣！畜生宫芜早就该死了！您要不判他死刑，我就要为我二姐血亲复仇，杀死这个畜生！”

但是，计知白的文胆依然摇摇欲坠，薄如青瓷，随时可能破碎。

“二姐啊，你看到了吗？方虚圣帮你报仇了！”

方运继续道：“但！此人明明对妻子儿子有感情，却依旧下得了如此毒手，那对待其他毫无感情的人，岂不是更加丧心病狂？连至亲至爱之人都可杀，天下谁人不可杀？此人一旦活着，对所有人都有巨大的危害！本官宣判，宫芜杀至亲之人，罪加三等！凌迟！”

“礼，前定国家之仪式，后立人族之规矩，为族群，为政体，为人人。杀妻弑子，如妖如蛮，天理不容，不配为人，岂能用礼来论定！”

“你……”计知白指着方运，头晕目眩，身体剧烈摇晃。

大堂外的官吏百姓只觉前方是天威所在，本能低下头，恭听圣训。

宫掌柜茫然地看着方运，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若是死刑，可能只是绞刑或砍头而已，没有太大的痛苦，可凌迟是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最成功的凌迟要割三千六百刀，在最后一刀让犯人断气。

一股奇异的气息自计知白身上涌出，蕴含杂家兼容并包之念，护住计知白的文宫和文胆。

“好！”门外的众人纷纷叫好。

方运不去管计知白，看了看宫掌柜，然后又望向门外的众人。

在民间，凌迟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是人族最极端的惩罚之一。

“这个场面，大概就是计知白举着一面因循守旧的破损盾牌，而方虚圣手持锋锐无匹的革新之剑，一剑斩下，无物可挡。”于八尺在心中想。

宫刘氏的亲友们哭着跪下。

于八尺又望向方运，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之前方运的说辞，细细品来并非惊世骇俗，可却有一种莫大的力量让人信服，同时又没有彻底颠覆“亲亲相隐”的固有观念，从礼入手，以法终结，开创礼法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