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骑士与你

“或许，”老人不置可否，“但并不等于陛下不需要其他人，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擅长之事，「专注于一点」做到极致时绝不会比「什么都行」差上多少，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这也是他会把注意力放到你们身上的原因……”他顿了顿，“自从看到无冬城的变化后，我想他是对的。”

夜晚，赤水城的城堡大厅灯火通明，侍从托着酒杯穿行于人群之中，乐者拨动琴弦，轻声弹唱，一盘盘美味的食物被端上餐桌，高脚玻璃杯中盛满了晶红的葡萄酒。

“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布莱恩连忙摆手道，“您看她的时候明明不以为然，现在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过一想到伊蒂丝所说的他们代表着罗兰陛下的脸面，布莱恩的腰就不由得又挺直了些。

“这个嘛，”爵士咂咂嘴，“怎么说呢，有的人哪怕不喜欢，也能妥善的处理每一件事，我想伊蒂丝小姐或许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布莱恩不禁有些羡慕凡纳，作为第一军营地的执守者，他至少不用来吃这份苦头。

“不喜欢也能做得很好？”

“但你至少挺身而出了不是么，这已经比大多数贵族都要勇敢了，空有骑士之名，遇到敌人却望风而逃的贵族绝不在少数。我想陛下愿意册封你为骑士，看中的肯定也不是你的交际能力。只要秉持你最擅长的那一点，就足够担任一名合格的骑士了。”

“这不是件坏事，”爵士摆摆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擅长之事，这很正常。”

“我明白了，”布莱恩不禁有些感动，“谢谢您对我说的这些。”

“我并没有紧张——”

“无妨，就当作是我们两人的闲聊吧，”爵士摸着胡子道，“看到你，我就不由得想起了菲林，话也忍不住多了些。”

打底的衬衣领口勒住了脖子，束身的黑色外套让他连手臂都伸展不开，脚上的尖头高跟靴就更别提了，他很难理解那些贵族是如何穿着这样别扭的鞋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健步如飞的。

“这不稀奇，”西尔斯爵士耸肩道，“他们天赋异禀，擅长的事情数不胜数，不代表样样都喜欢，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公爵之女，这种交际对她来说应该都快成为一种本能了。”

布莱恩却觉得自己和这一切格格不入。

“陛下一定很需要像她这样的人，”布莱恩感叹了一声。

贵族男女们三三两两围成一簇，举着酒杯交谈欢笑，伊蒂丝更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正和德尔塔伯爵来往于各簇贵族之间，看起来很是享受这一切。

“放松点，你没必要如此紧张。”

过了一会儿，布莱恩又低声问道，“那伊蒂丝小姐说的另一句话呢？就是贵族间的交际无聊而乏味之类……”

他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西尔斯爵士。对方穿着宽肩的礼服，脖子上围着一圈白纱，气势看起来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你对她还真是颇为在意啊，”老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难不成……”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很不自在啊，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