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凛冬之湖 第二百零五章 因为认得，所以拔刀

却是最强大的一剑。

就像两年前那个雨夜，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前纵剑杀敌，近身毫无防御，毫不犹豫把生命交付给他时，他所做的那样。

……

……

柳亦青清楚地察觉到了宁缺身上气息的变化。

他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满是污垢灰尘的衣衫随春风而飘，整个人就像是一把被春水洗至无比明亮的剑。

但走到桑桑身前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有时候活着应该比死了更难受。

所以他从桑桑身边又走回场间。

柳亦青看着双手空空的他，微微皱眉说道：“我要看到你真实的境界。”

“我说过我今天不用箭，只用刀。”

他最尊敬的兄长，曾经告诉过他，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无论敌人发生怎样的变化，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把剑抽出鞘来，然后刺进对方的身体。

所以柳亦青平静地抽中鞘中青钢剑，然后直直向着宁缺的身体刺了过去。

直刺，如棍 ，如凝住在时间里不再摇摆的柳。

没有什么剑意纵横，也没有飞剑呼啸破空。

这是最简单的一剑。

宁缺把右手伸至空中，看着他平静说道：“因为你不配。”

柳亦青依然没有动怒，漠然问道：“那究竟谁才配呢？”

“我的铁弓射过隆庆皇子，射过道痴，你不如这两个人，所以你不配。”

说完这句话，宁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虎口一紧，右手握住身后斜斜指向青天的刀柄，缓缓拔出那把黑亮无痕的细长朴刀。

他的动作很寻常，很随意，却坚定地不容任何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