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保国裹着一身怪味儿倒头就睡的样子让他一阵心烦，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去了然后能干什么。

“嗯。”蒋丞在口罩里应了一声。

睡觉还是发呆？

“冷吧？”李保国回过头问，咳嗽了几声，“比你原来那边冷多了吧？”

雪停了，空气中扫过刺骨的寒冷。

“你身体不怎么行啊，”李保国看着他，“你得锻炼，我跟你那么大年纪的时候壮得跟熊似的。”

小街白天比晚上要有生气一些，有人有车，还有鞭炮声，但一切明亮起来的时候，本来能隐藏在黑暗里的破败就都显露出来了。

蒋丞没能回应他，这两巴掌拍得相当有力度，本来就吸了凉气儿想咳，听了李保国咳嗽就更想咳了，再来两巴掌，他直接弯腰冲着地一通狂咳，眼泪差点儿咳出来。

蒋丞在街上来回晃了两趟，最后进了一家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豆腐脑，感觉身上的酸痛没有缓解，反倒是像是苏醒了似的更难受了。

“没，”蒋丞说，“要不我们……”

“别碰我。”蒋丞皱了皱眉。

“出门儿就有卖早点的，挺多家的，你去吃吧，”李保国说，“我困死了，先睡会儿，中午我要没起来你也自己吃。”

“走。”李保国又拍了他一掌。

蒋丞看着他进了另一间卧室，什么也没脱就那么往床上一倒，拉过被子盖上了，有些无语地问：“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咱爷俩还谢啥啊，”李保国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往他背上拍了两下，“咱爷俩不说谢！”

估计是要感冒，他吃完早点之后去旁边的小药店买了盒药。

“谢谢。”蒋丞回答，抬手拉了拉口罩。

买完药站在路边又有些茫然，回去？

“回屋就暖了，”李保国说，咳嗽带说话大声，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我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你。”

蒋丞直起身看了他一眼。

“打牌，这阵手气都臭，昨天还不错！你小子给我带的福气！”李保国很愉快地扯着嗓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李保国很愉快地笑了起来：“锻炼！我以后还得靠你伺候呢！”

蒋丞拿了他放在桌上的钥匙，转身出了门，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点儿不好意思真是太天真了。

蒋丞没说话，弯着腰伸出胳膊，冲他竖了竖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