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蒋丞摇摇头。

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挤压，他喘不上气，每呼吸一次，都会有疼痛从胸口窜出，顺着神经向全身爬行。

“那还好，”赵柯说，“你昨天吐得太吓人了，鲁实和齐齐晚上跑去买了一堆药，什么止吐的肠炎的。”

不过头发很乱，眼睛是肿的，脸上看着也挺脏，还有被枕巾压出来的道子，除了这些就是脸色挺难看的，黄黑暗淡。

笑得很厉害，有点儿停不住。

把镜子扔回抽屉里之后他又抽了张湿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抹。

他笑了起来。

“嗓子好点儿了没？”赵柯把放在他桌上的一个饭盒打开了。

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从来没说过一句粗话的赵柯看着他发出了由衷的一句感慨：“我操。”

但还是哭了。

蒋丞摸了摸脸，感觉还行，摸不出什么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了，整个人都是蒙的，一直也回不过神来，他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扛过去了。

……一夜愁白头？

蒋丞你是不是有心脏病啊。

蒋丞清了清嗓子，试着“啊”了一声，没有声音，他摇了摇头，坐到了桌子跟前儿，接过赵柯递来的勺，低头大口开始喝粥。

心脏病要犯了。

“还想吐吗？”赵柯坐到旁边问。

前胸后背，胳膊……

挺不容易的。

他迅速拉开抽屉摸出了镜子照了照。

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头发还是黑的，很好。

但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嗓子已经完全没了声音，笑都笑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