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在他身后。

上楼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喊了他的名字：“蒋丞！”

回过头却只看到一片无声地静默着的墓碑。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去，北风也刮得越来越急，风能透过帽子，透过耳包，透过口罩，在脸上一下下划着。

“不是，没。”蒋丞回答。

他转身顺着两排墓碑之间的小路走出去，拿了个扫把进来把地上的烟头扫了，然后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着。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王旭又看了看他的手，“我操？手怎么了？是不是猴子？你上大飞那儿躲了？”

这是他今天在这里待了一整天第一次看照片。

顾飞摸出烟盒想拿烟的时候才发现一包烟已经抽完了。

“操，”王旭有点儿不爽地把手揣回兜里，几步跨到了他前面上楼去了，“事儿逼。”

他皱皱眉把烟盒捏成了一团，扔到脚边的地上。

“也别拍我背。”蒋丞说。

地上除了这个烟盒，还有一片烟头。

“嗯。”蒋丞继续上楼。

昏暗的光线里，照片上的人显得格外的陌生，但却依然带着一丝让他惊恐的气息。

“靠真是你，”王旭上下看了看他，“刚还以为大飞呢，一看帽子不对……你怎么穿他衣服啊？这是他衣服吧？”

“我走了。”他说。

他回过头，看到王旭拿着个大号煎饼边啃边跑了过来。

王旭举着手。

今天挺安静，上午老徐打过几个电话过来，还有老妈的，李炎的，他全都没有接，最后把手机关掉了。

“别，”蒋丞转脸看着他，“拍我肩。”

世界都安静了，他可以一个人细细品尝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你不用瞒我，”王旭很义气地拍了一下他肩膀，“这事儿是因为我，出了什么事儿我会担着，你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