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要不，”蒋丞轻轻叹了口气，“今儿晚上你去我那儿待着吧，我不想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还过来，”李炎啧了一声，“过来听我们讨论李保国要死了么。”

“那我把衣服脱了？”顾飞说。

挺长时间了，看来这次的确是病得不轻，顾飞合上本子，如果真是肺癌……他咳嗽已经很久，久到顾飞都快记不清不咳是什么样了，但最近这大半年连声音都是嘶哑的，按他平时的生活状态和时间来看，这要是肺癌，肯定已经不是早期了。

“文明点儿，”蒋丞啧了一声，“我就是问问，并没有嫌弃你。”

李保国除了还拼着命要坚持打牌大业之外，别的事儿好像还的确是不太顾得上了，吃完饭顾飞顺手拿了赊账的本子翻了翻，李保国自打上回来买过酸奶之后，就一直没再来过。

“要回去吗？”顾飞问，“我送你回去。”

他过去一把搂住了顾飞。

“让他别傻了吧叽的把钱拿出去给李保国看病，”李炎说，“那人，肯定不会用到正地方，拿了正好去打牌。”

顾飞抱了抱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抱着他往后退了两步，退进了阴影里：“顺利吗？”

“嗯，有点儿吧，之前养母给他的。”顾飞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蒋丞用下巴在顾飞肩上很用力地磕了几下，又偏过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喝酒了啊男朋友。”

“没见过。”顾飞说。

“李炎他们走了？”蒋丞松开了他，整了整衣服。

“李辉李倩回来过没？”李炎问了一句。

“早走了，”顾飞说，“去K歌了，我店门都关了，二淼也弄回去了。”

“说真的，我都没太看出来，反正他成天都那样，脸色也难看，”陈杰说，“我上礼拜过来还碰着他打了一宿牌出来呢，牌比命大。”

“蒋丞自己手上是不是有点儿钱？”李炎坐到了旁边。

“嗯，喝了二两，”顾飞笑着说，“刷了牙才出来的，还能闻到么？”

他跟蒋丞发的消息不算多，白天排排坐着，晚上发不了几条就直接打电话了，不过所有的记录，他都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和心情。

“废话是你身上的味儿。”蒋丞说。

他拿出手机，点开蒋丞的聊天框，蒋丞那边没有消息发过来，不过也就一顿饭时间，李保国都不一定回来了……他慢慢地往上翻着消息记录，一直翻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