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现在的速度正好，蒋丞带着风往前，雪堆很快就接近了。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看清了的确是正缩着脖子双手揣兜从门口的台阶跳上去又蹦下来的蒋丞。

在他准备起跳的瞬间他看到了前面地上有一小块砖。

蒋丞？

他掉头滑回去的时候还冒着摔个狗啃屎丢大人的险跳上了台阶再下来，不过运气还成，没摔，只是晃了一下。

“嗯？”顾飞看了他一眼。

滑板是个挺解烦闷的东西，踩在板子上，风一样掠过身边的人，讨厌的，无聊的，烦躁的，全都被甩在身后。

“不是，”蒋丞指了指他家店关着的门，“你家这生意做得很随心啊。”

虽然大冬天顶着风干这种事儿挺冷的，但是很爽。

顾淼边跑边蹦了一下，做了个豚跳的动作。

“七点五十。”蒋丞把装着衣服的袋子往收银台上一扔。

不能在小姑娘前面丢人，他稳了稳重心，一踩板，从前面的小雪堆上一跃而过，还抽空往顾淼那边一指。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飞拿了个电热烤火器放他旁边打开了。

顾淼眼睛亮了起来，有些兴奋地跳了一下，一扬手打了个响指。

“不好意思，”顾飞一边掏钥匙一边说，“公交车，开得慢。”

往回走的路稍微有点儿坡度，速度一下快了不少，感觉也慢慢回来了。

后面这句说出来之后，顾飞确定他是冻的，声音带着颤，还有牙磕在一块儿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顾淼，顾淼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低头盯着地，打算在经过顾淼身边时跃过大的那个雪堆。

“我操！”没等他出声，蒋丞一偏头看到了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威胁，嗓子压得很低，“你他妈怎么不明天才来！”

“让让，让让……”蒋丞跟在他后头，把他推开之后进了店里，原地蹦了好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靠，冻死我了。”

这个响指打得蒋丞都有些自愧不如，特别脆响。

“是么，”顾飞把门打开了，屋里的暖气扑了出来，“今天是我妈在这儿，下午……大概有事儿走了。”

落地之后他又往前一直滑到了街口，这次他滑得很快，顾淼没有跟过来，站在刚才那儿看着他。

“人隔壁大夫刚才走的时候说下午就没开门。”蒋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