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华工

几百人走在街道上，这里的居民纷纷好奇观望。

店主闻言立即跑回包子铺中，捡出十多个肉包子，用上好的牛皮纸包着，冲到周赫煊面前说：“周先生，您吃包子！”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虽然没有出兵，但却派遣了14万华工支援协约国一方。这些华工非常重要，因为法国男人当时死伤惨重，连女人都被送进工厂，但依然人力不足。没有14万华工赴法劳作，法国士兵连子弹都供应不上来。

“当然是他。”留学生自豪地说。

周赫煊说道：“能跟我讲讲吗？我对此很好奇。”

“就是那个让法国人都称道的周先生？”店主惊讶地问。

“多谢了。”周赫煊抱拳道，让孙永振把包子收好。

陈英笑呵呵坐下，抱歉道：“周先生，小店没啥可招待的，您多见谅。”

店主满面笑容道：“周先生给咱们中国人长脸了，这只是本人的一点心意。”

周赫煊随口问道：“陈老板是哪年来法国的？”

周赫煊说：“那怎么好意思？”

陈英摇头苦笑：“也没啥可讲的。我以前就是个山东农民，爹妈用半斗粮食，送我去镇上的饭馆当伙计。我记得，那是民国五年的春天，刚刚过完年，县里的官爷突然到处贴告示，说是英国跟法国要招工人。工钱给得很高，我脑子一热，就瞒着爹娘报名了。”

那留学生笑道：“我们刚从火车站接了周先生回来，看到没有，前面那位就是周先生。”

周赫煊问：“然后呢？”

有个包子铺的店主在人群中遇到熟人，过来问道：“林同学，你们这是在搞游行？”

“然后就签字画押，给家里留下十块大洋的订金，其实就是安家费，”陈英渐渐陷入回忆中，“当时没有直接登船出洋，法国军官把我们带到海边安营扎寨，教我们排队、立正、走踏步、说洋话。还分了组，我因为会写几个字儿，还会些简单的算术，被安排做了组长。就这样训练了两个多月，然后大家就坐着洋船，飘扬过海来到法国。”

“民国五……”陈英下意识说出民国年号，随即改口道，“西历1916年。”

店主连忙拒绝：“不要钱，都是白送的。”

“援法华工？”周赫煊听明白了。

“谢谢。”周赫煊诧异之下，随即笑着掏钱。

“对，华工。”陈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