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破而后立

杨霖将脚放下来，说道：“继续。”

这次朝廷施行裁官政策，大理是仅有的几个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这里的吏治算是从零开始的。

“少宰……幽燕官吏，全都是新启用的……少宰，能不能放下脚去？”陆谦忍无可忍。

杨霖有心在这个空白地带搞一个试点，先从云贵西路开始，试验州府郡县的就地取士。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裁官的背后，必然是新的取士制度。

杨霖的两脚搭在桌案上不住晃动，看得正在禀事的陆谦有些头晕。

殷慕鸿一拍胸膛，道：“正是下官。”

大理被段正淳的疯狂报复，搅得血雨腥风，杀得天昏地暗，到了这个时候在方七佛手里，正在慢慢恢复。

“谁？”

段正淳将大理段氏百年的怒火，全部倾泻在当地的土司身上，一来确实有泄私愤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交给大宋的投名状。

这时候一直埋在书堆里的殷慕鸿，站起身来，道：“少宰所言大有道理，江南十府巡按，紧要处不下汴梁。张叔夜一个武将，文职最多做过知府，岂能胜任。下官这里有一个绝佳人选，还望少宰考虑。”

汴梁的杨霖大手一圈，一场改革即将出现在这苍山洱海覆盖的土地上。

都尉府，衙署的内堂，成堆的卷宗几乎要把殷慕鸿给埋了起来。

在大理把名声搞得越臭，得罪的人越多，在汴梁段家满门就越安全。笃信佛教的段氏，真的狠起来，杀得菩萨也闭眼。

杨霖沉吟道：“这个无妨，我们在河东的布局，也足够应付，现在最紧要的，依我看来还是江南。”

方七佛主政如今的云贵南路，也就是以往的大理之后，谨遵杨霖的授意，打压侥幸逃过一劫的土司，扶持土人反抗，一步步瓦解千年的格局。

“河东的局势就复杂许多，那里久经战乱，有一批根深蒂固的豪强世家。即使在五代胡乱的时候，那些胡人也须得倚靠他们才能站得住脚。”

乌蛮三十六寨，已经名存实亡，很多战士和土人只认方七佛，而不知道自家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