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增兵交趾，王后北上

正因为如此，这少年对自己一直不怎么待见，动辄打骂。堂堂李朝皇后，在营中如同囚犯，尤其是他奉命送自己去汴梁之后，更是戾气深重，说一句话就吓得兰英皇后心惊肉跳。

追溯两代，战死沙场，这已经不是家世清白了，这就是根正苗红。

扛刀的少年就是杨天宁，他斜着眼看着这一万多将士，又想起死的两个手下兄弟，心里烦躁异常，将嘴里嚼烂的细枝吐掉，低声道：“元宝，元浩，看见没，咱们的人马又增兵了。早晚把李阳焕那狗贼片成肉沫，让升龙城给你们陪葬。”

在人群中，有一伙军士护送的车马，其中一个的帘子缓缓掀开，马车内的妇人一脸憔悴，但是穿着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但是对他们父辈的尊重，才能换来这般的极深感触，马扩轻轻抚着他的双手，一起认真听杨霖继续讲课。

她望着这些兵马，眼中神色复杂，呢喃道：“这就是不堪一击的大宋兵马？”

杨沂中一看他对祖父和父亲这般敬重，眼圈一红，这种汉子就是这样，即使他再钦服杨霖，杨霖给他多少好处可能也就是心怀感激。

这时候，一个年纪十分小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嘴里叼着一根树枝，肩膀上扛着一柄大刀，似乎有他半截身子那么长。

“承蒙总督厚爱，不过军令如山，容不得迟疑，等某得胜归来，必来杭州补上此宴。”刘锜在京营禁军中，每日操练之余，就是灌输军令的重要，肯定不肯违抗。

这种程度的立言大业，非是大贤不能完成，好在杨霖的官职地位高，可以利用这一点，集思广益。

别说交趾战事不紧急，就算让他去交趾赶集，他也不会耽误片刻。

务实、昂扬、进取，是他绞尽脑汁想要推广开来的思想，真到了这个时候，杨霖才会发现自己的学识不足。

殷慕鸿起身，和张叔夜一道，送到城门外。

杨霖脸色凝重，起身朝着西北方向遥遥一拜，道：“你可到我身后听讲。”

提着缰绳来到马车前，少年不悦地敲了敲马车，语气十分不耐烦：“关上，关上，说了多少次了，少胡乱张望，到了汴梁乖乖听俺义父发落。”

其实大宋的战将，并不比他人逊色，赵构南渡之时，手下的大将都是些狠角色，可惜的是兵员素质跟不上，文官遥控指挥，武将掣肘太多。

兰英皇后心里一苦，赶紧放下车帘，一句话也不敢说，正是这个少年把自己从牢中救了出来，他们从地道里钻出来的那一刻，自己惊叫出声，害的他手下死了两个人。

这在西北，并不罕见，当年的宋夏百年对峙，西军中多有这等子弟。

程、朱理学，两程已经死了，朱熹还有几年才会出生，杨霖开坛讲学的时机，恰是时候。

一万禁军兵马，俱是骑兵，早就整装待发。这些兵马，实在是有些亮眼，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再加上风雨不停的操练，自有一股气势。

究其原因，就是程朱理学在此时的兴起，几乎扼杀了汉人的进取精神。

张叔夜依依不舍地送他们离开，杭州城外的官道上，所有的马车和行人，纷纷让开道路。

这个时候，是中华大地上，学术和思想的一个重要的转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