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重开四州市舶司

赵佶面带不愉，责斥道：“高卿家，朕已经再三下旨，要配合万岁营营建寿山，你为何要阻拦呐？”

杨霖当即开口，道：“陛下，运送花石，需要船只和车马行，若是想不耽误工期还能不花费国库的钱财，臣请求陛下将市舶司部分职权归于万岁营。”

蔡京笑骂道：“一派胡言，岂敢和古人争锋，不过是闲来磨笔罢了。”

赵佶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好，杨爱卿忠心为朕，朕心甚慰，今后建造艮岳有什么需求，或是有人阻碍，皆可直接来宫中奏明于朕。”

杨霖一脸严肃：“这可不是胡言，恩相的这幅画，在学生看来，确实远超真迹。这样吧，学生家中正好有这幅原作，如蒙恩相开恩，愿意换您桌上这幅，只求提个落款便可。”

梁师成一言不发，高球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心中暗恨自己这个靠山关键时刻不知道帮自己说话。

赵佶面带犹豫，他虽然不喜国政，但是也知道市舶司的厉害。心里也明白这是两个臣子之间，或者两股势力在争抢这块肥肉。

蔡京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杨霖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当即从袖子拿出一个履历表：“这是将作监的一个小官名叫王朝立，勤勤恳恳为吾皇效命多年，奈何怀才不遇，一直也得不到晋升。”

杨霖冷笑一声，拍着胸脯道：“梁公公无须担心，若是下官掌领市舶司，管叫四十万的收入只增不减。”

蔡京看也没看，道：“放到桌上吧。”

梁师成平复了下心情，刚才杨霖开口就要市舶司，让他方寸大乱，咽了口唾沫道：“陛下，市舶司乃是国库来源的重要部分，每年都能为陛下提供近四十万缗的银钱，用于各处花费。若是将市舶司交到万岁营手里，专门为艮岳寿山供钱，臣只怕契丹的岁币、前线的军饷、百官的俸禄都入不敷出呐。”

饶是蔡京也不禁动容，这小子可真舍得花钱，若是不答应除非是脑子有问题。

“臣一时失察，未料此地竟然如此重要，这就回去改防驻军，为艮岳寿山让地。”

蔡京轻轻拍手，几个侍女进来，在蔡京的吩咐下将画卷了起来。

高俅吓得面如土色，他一身的富贵荣华都是来自皇帝的宠幸，若是失去了皇恩，他就是泯然众人一个，可想而知朝中的清流会把他置于何地。

杨霖揣在怀中，如奉珍宝，笑嘻嘻地说道：“过几天便让下人将《江山渔乐》送到府上，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学生代他谢过恩相。”

赵佶疑道：“有何不可？”

杨霖把纸放到桌上，正好瞧见桌上是前些天蔡京临摹的一副江山渔乐图，这幅画作是唐代的，蔡京临摹的却是大宋开国时期的仿真图。

“不可！”梁师成罕见地在皇帝面前插嘴道。

江山渔乐图是大唐李思训的画作，杨霖看到蔡京临摹过一副，便派人重金购买来。此时却道：“哎呀！恩相这幅《江山渔乐》图，意境隽永奇伟、用笔遒劲、风骨峻峭。依学生看来，倒是比真迹也不遑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