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奸臣之首

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杨通起于微末，在扬州崛起的速度简直惊人，发展到现在各地的作坊、店铺、车行、酒肆全都红红火火，隐隐有跻身扬州前十的富商的实力。

“学生必尽心竭力，所幸得伴府尊身边，多少也沾了点才气。”

好在对杨霖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以前的杨霖埋头苦读，对家里的生意不是很上心，经过他半个月的了解，发现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公子哥。

蔡京神色一动，听说这小子是个迂腐书呆子，没想到还挺会说话。

这段时间也就成了其他学子准备盘缠的最后期限，除了很是偏远的地方，朝廷会拨款之外，其他的都要自己筹钱。

杨霖明年开春就要去京城省试了，自然要温故知新，好在他继承了原本的记忆，拥有一定的科举水平。

杨霖眼神一亮，天赐一个冷灶，不烧就是逆天，要不怎么说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宋代的省试要考经义，以经书中文句为题，应试者作文章阐明其义理，到了后来大明演变成八股文。

来不及和同窗们寒暄，杨霖抱拳道：“学生杨霖，见过府尊。”

院内的秋千架上，杨霖捧着一本《论语》看得昏昏欲睡。

杨霖继续说道：“学生听闻今上儒雅风流，尤好奇石，已经让禁中内侍省童供奉前来江南寻摸，学生府上倒是也有一些。家父欲献于陛下，可惜没有通天之路，还烦请府尊代为引荐。”

秋闱之后，一般是年前到京城，等待着省试。

蔡京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这个爱好自己也听说过，着实是个好机会啊。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没想到这个士子如此年轻，也有这个见识。不过童贯来帮陛下搜寻江南奇珍，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杨府如此阔绰，这重回庙堂的希望说不定就落在他们身上了。

转眼间来到大宋已经半个月了，杨霖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并且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蔡京的眼皮一沉，没有说话，杨霖当即心领神会，落座之后转身对锦儿说道：“你到船边把杨三招来，下船回府让我爹准备一份厚礼，就说今夜我要去拜访知府。”

蔡京此人单从面相上看，绝对看不出一点坏胚模样，甚至还有一些名士风范。他在画舫中和士子们谈笑宴宴，浑然一体，并没有自恃身份，呵呵一笑，道：“文渊不必多礼，这一科你是我们的解元，正要为我们扬州士子扬眉吐气，争取折桂蟾宫。”

秋高气爽，庭院内的花草渐渐凋零枯黄，明媚的阳光洒在院中，泛出点点金黄。

杨霖自忖要想在大宋有所作为，未来几年就要靠这个奸臣了，至于说他们的忠奸，反倒没那么重要。

杨家的府邸在扬州东郊，并不是很大，因为杨通发迹也才十几年的时间，而且家中人丁不旺，杨夫人当年产下杨霖就难产死了，家中只有父子俩剩下的全是下人丫鬟。大宋是个没有奴隶的朝代，大宋法律都明文规定不许蓄奴，更多是一类签订契约，有年限，类似于雇佣关系。

真的立志一个清官，两袖清风，也未必入得了朝堂，到时候铁蹄南下，手中无权就是一死全义，留一个虚名在后世，实在是没半点用处。大丈夫生在乱世，不可一日无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