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礼乐崩坏

陆谦伸手止住长长的队伍，杨霖也举目望去，不由一怔。

“杨少宰，杨少宰，王太后请您，前去商议大事。”一溜小跑的内官，边喊边往这边赶来。

这两条狗是小狼营当初训练的军犬，最擅长追踪，带着它们去打猎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也能满载而归。

杨霖奇道：“兰英一向避着我，怎么还主动相邀了。”

天色一早，杨霖便牵着两条黄狗，带着杨天宁，要去城郊打猎。

护送囚犯的队伍外侧，是十余名刽子手，他们穿着红得刺眼的血色上衣，即使是冬季，仍然露出一侧肩膀和半边生满黑毛的胸膛，腕上戴着厚厚的牛皮护腕，手里抱着一柄鬼头刀，锋刃磨得雪亮。

远处，拐角之后，有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放慢速度，缓缓行来。

再往后看，队伍中间赫然是一辆接一辆的囚车，仿佛一条长蛇般，一眼望不到头。

车驾中间，一辆马车宽近六尺，车前是四匹毛色纯白的健马，不带一丝杂色毛鬃，车身的亮色锦幛鲜滟耀眼。

张伯玉身后是一辆囚车，木制的囚笼内锁着一名身穿赭衣的徒隶，那囚犯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仿佛昏迷一样。血水从厚厚的衣服中渗透出来，想来是受过狠戾的酷刑。

“走，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封王才刚起了个头，杨霖在交趾反倒是实打实地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

“这是谁的车驾，恁的如此铺张，难道不知道交趾现今的情形么？”

张伯玉亲自监斩，在交趾百姓跟前，这张相国哪里还有一丝的卑微怯懦，只见他一手持节，一手托着卷黄绫诏书，黑色的官服带着令人心寒的肃杀气息，犹如死神。

陆谦摇了摇头，道：“属下前去问问。”

此时顺宋府的大道上烟尘滚滚，先是驰来数十铁骑，然后是两列衣甲鲜明的李朝步卒，一名骑马的官员当先而行。

“不用了，等他们来跟我说。”杨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