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新旧将军

这一代的京营新军，一些老兵也经历过受将门世家盘剥的日子，那就一个苦。

等到北宋末期，一般的豪门都开始称呼家主为“老爷”，只有为数不多的渊源流传的世家，才坚持唐时的叫法。

刘锜、杨沂中却是从军之后，便赶上了大好日子。

自凡是这等血战，双方的损耗大的吓人，一般的军队早就崩溃了，只有强军才能在这种血战中，坚持下来。

说着说着，眼眶一红，紧接着就哭了起来，杨霖皱眉道：“不是说了我会想办法的嘛，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起来了。”

正巧双方都是精锐，便是鏖战，呼延通作为西军的老兵，自小随父兄参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弟兄的死别。

郑云瑶叹了口气，道：“我们家团团圆圆，如此热闹，可怜我姐姐……呜呜……孤苦伶仃，守着一个偌大的艮岳。”

他举起酒杯，朝着杨霖道：“少宰，这一杯俺敬你，若非少宰……嘿，只怕西军里那些贼厮鸟烂军汉，早早都泉下相会了。”

幽燕鏖战，从河北进来一个完颜希尹，区区五万兵马，杀得血流成河，兵威迫近开封。

“你说真的？”郑云瑶梨花带雨，红着眼眶道：“你最会骗人，除非你起誓……算啦，你的誓言也不做数的，大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稍有差池，这锦绣中原，已经沦落在异族铁蹄之下了。

杨霖眼珠一转，哄着她道：“你放心，这不是刚出了那档子事么，这个时候多少人都盯着艮岳看呢。你让你姐姐再忍几天，我就把她调出艮岳，到你们娘家去。”

如今我们有足够的本钱，又何必再如此着急……宋金一战再所难免，着急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杨霖一看，郑云瑶托着腮，神思不属，好像是心事重重地样子，便问道：“瑶儿，在想什么？”

不是他这种老西军，哪里知道当初的难处，西军饿着肚子打了三年仗。粮饷一颗都不发，却要和夏贼日日缠斗。

苏凝香心中思忖着正室夫人在桌上，妹妹如此轻佻和大郎调笑，总归是不好，便揪着她的衣袖退了下去。

汴梁是大地披锦绣，鲜花着锦衣，烈火烹油，胜似仙境，可是在西北秦陇，到处都是寡妇村，青壮十不存一。

杨霖笑骂道：“就你个小蹄子嘴巴刁。”

内室只剩下杨霖、郑云瑶和她的四个丫鬟。

说起这些事，刘锜杨沂中便安静下来，听他们谈当初的大战，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房中的侍妾们见状，一个个都识趣地退到了外面的客堂，这些莺莺燕燕，平日里唧唧喳喳，此时却竖着耳朵一句话也不说，极有默契地偷听起来。

呼延通作为每一站都参与过的，反倒是沉默寡言，不如吃酒时那么痛快。

“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郑云瑶皱着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