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欲斩奸邪问宰相

一夜北风，雪掩江山。

蔡京收起脸上神色回头，笑吟吟地道：“二哥，元旦文渊送到我府上几壶好酒，午膳不如到我府上去吃吧。”

但是王黼的行为，还是让杨霖动了真怒，清晨早朝之后，也没有回府，而是和东西两府的蔡京、蔡卞一道，前往崇政殿。

杨霖神色一动，蔡京这番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老贼还是看得清，知道要威胁到他，必须是梁师成这样的人。

这个腐朽的王朝，沦落到靖康之难的地步，当然有其昏暗的一面，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而事实上，后世历史把蔡京几次扳倒，夺了他的首席宰相之位的，正是梁师成扶持的王黼。

杨霖振衣而起，乐极生悲，静坐一夜，脑子里想的全是无辜惨死的湖州厢兵将官。

不一会，赵佶进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呵欠不断。

于是便和湖州兵一道，跟随大军被调往西南大理作战，没想到遭逢此难。

反正杨霖、蔡京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此战必胜。

蔡卞终究还是关心前线战事多一些，问道：“西南局势糜烂，西北倒是高歌猛进，韩世忠麾下将士也比王黼的善战一些。不知道积石山上的兵马，能不能挽救南线。”

虽然有西南战报传来，他也不甚在意，本来大理就是平白得来的，和吐蕃在大理的国内打还是在吐蕃人自己的地盘打，在赵佶看来区别不大。

王黼当了宰相，也只干两件事，一是对梁师成言听计从，二是不择手段打压蔡京的旧部。

眼中有些血丝的杨天宁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看，说道：“义父，天亮了，不过还没晴。”

有了蔡京的帮助，甚至只要有了他不阻拦，自己对付王黼就更有把握了。蔡京让自己用一些非常手段……杨霖深深吸了口气，道：“学生先行告退。”

汴梁城的街道上，天还没亮时候，开封府衙就组织人手一条条街道铲雪。

看着杨霖的背影，蔡京眼中神色复杂，身后的蔡卞还在抱怨：“大哥，陛下这脾气，如何使得。大宋开国以来，历代先帝哪一个不是礼贤下士，善待大臣，虚心纳谏。今天不过是稍微说了几句，便置国家大事不顾，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杨霖沉声道：“何来北线挽救南线之说，北线南线，都得赢！我等布局至此，若是还打败仗，岂不让西南番邦笑话。吐蕃四分五裂，大宋取吐蕃便如犁庭扫穴，王黼狗贼不行，大不了临阵换将，南线必须给我打回去。”

赵佶昨夜和几个宫廷画师鉴赏殷慕鸿献上的两万副画，一时间有些忘情，早朝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番话掷地有声，蔡卞仔细想了想，也不禁暗暗称赞，杨文渊临危不乱，想的确实比自己周全。

南线的战事传来消息，此时距离王黼大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吐蕃人打到了大理境内，让人始料未及。

蔡京眼皮一抹，轻声道：“文渊，你想扳倒王黼，可能需要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