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秦陇总督

种师道喝了一碗茶，老汉弯着腰过来，给他添了一杯。

书房内，众人一齐点头，这个可能性目前看来是最大的。杨霖拍了拍桌子，骂道：“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聚在一块了，此番不光要把他们揪出来一网打尽，还要审讯出背后的人。”

“还是秦地的茶水解渴！”种师道大笑，指着姚平仲道：“希晏，你在北境这么两三年，和女真交手最多，给我说一说，女真人是否真如传闻般难打。”

宋江只和女真人仓促交战一次，对女真人的模样不是很清楚，但是高柄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他脑袋一歪，摸着胡须沉吟道：“完颜希尹率兵南下，一路上不断分兵，劫掠百姓，凑足粮草，以战养战。我们歼灭了完颜希尹的主力，也不排除有小股残敌，流落到这荒山之中，和其他势力勾结在一块。”

种师道静静坐在桌前，眼神平静无波，坐在下首的种师中和姚平仲面面相觑。

高柄这鸟人，又要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在汴梁大大的露脸。

“伯父，此番被放出汴梁，重回京兆府，为何闷闷不乐？”

这黑厮心中十分憋闷，好不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又被自己给搞砸了。

种师中冷笑一声，道：“京兆府还是京兆府，却连延安北路都没了，没来由多出一个秦陇省，岂不是物是人非。”

高柄脸色一变，问道：“少宰，您的鼻子怎么了？”

杨霖有些诧异，不自觉放下了一直捂着鼻子做深思状的手，看着高柄，道：“此言不差，先从开封府开始。”

“呵呵，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无甚大碍。”

似乎是看出了杨少宰的担心，高柄道：“少宰，只要肃清了开封府，余者不足为虑。”

高柄一听这个语气，心中多少有些了然，便不再追问，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

宋江刚想反对，无奈高柄的反应太快，已经木已成舟了。

种师道摆了摆手，道：“二哥，不要再说这种闲话，将你我二人放回秦陇，还给了一个秦陇总督的职位，试问若你是杨霖，可有这个胆气？”

“这一次就让京营禁军去吧，难得有实战的机会。”杨霖说完，高柄脸色一喜，赶紧起身抱拳领命。

“我……”种师中腾地一下站起来，张口半天，又闷闷不乐地坐下。种师中也知道，大哥说的对，自己没有这个魄力。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人，宋江心里也就放心一些，反正完颜希尹的主力都被杀了，剩下的人也多不到哪去。自己大意之下，被他们击退一次，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在地方上，那些不满新政的地头蛇，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指不定多么嚣张呢。

斜阳漫天，木叶萧萧。

汴梁城内，还有许多禁军余孽没有肃清，这天下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太平。看似宁静之下，暗流汹涌，已经有人公然派人到开封府搞事了。

一个路边的茶水摊，铁锅内沸水丝丝冒着热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大力挥动着蒲扇为炉子鼓风。

杨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人的推断准不准，更不知道这群混到开封府的贼人，到底还有些什么人，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