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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回 地叱天鸣 剑气纵横寒敌胆 金声玉振 卿云纠缦丽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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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几番跃跃欲试,俱吃癞姑阻住,说道:“我看这些敌人,只有两三个像是路数不正,余者多是散仙中高明人物。乙、凌诸位老前辈不肯伤人,各处仙宾俱出观战,并无一个上前助阵,必是先商量好,有一定步数。初上来还互有胜负,这一会,已各将人掉转,强对强,弱对弱,差不多扯匀。而我们有好几位俱比敌人要强一着,依然不使杀手,显见含有深意。起初我不服那于湘竹,还想斗她一斗。这时一看,人家多年修炼,功候果然不浅,准知未必讨好,也就知难而退了。寻到我们头上,那是没法。既然各有对头,何苦惹他则甚?尤其敌人差不多俱擅玄功变化,精通道法。我们如用法宝神光护身,和他们明斗,不是不可,也不至于便受伤害。但是白费气力,要想伤害敌人,煞非容易。如用隐形暗算,只一近身,吃敌人护身神光一照,立被破去,稍微大意,便受其害。徒劳无功的事,我向不喜作。余娲少时即至,总有新奇花样,乐得在此看看热闹,还长见识,理他则甚?”

猿长老自觉当着众妖人面上无光,意欲告辞。凌浑笑道:“老猿,你又迂了,无此一着,你如何能转祸为福?一存芥蒂,又入魔道。且等会完再走,我还有好些话对你说,都彼此有益之事。能同往青螺长谈尤妙。如不愿往九宫岩,我引你另找同伴去。”随将玉版真经取出递与。猿长老已经心向正教,闻言点头谢了,随着凌浑,另寻馆舍安置。不提。

二女虽被劝住,并未死心,暗中仍在准备发动,又看了片时,恰值自己这面有一位不知名的仙宾,是个白须老者,本和那少年道姑相斗,大约气量较狭,先本和众仙一样,只是迎敌,不愿伤人,不知怎的,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宝暗算,当时躲避不及,受了一点微伤。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拚;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右臂斩断。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正说着便宜话。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流,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交厚,在敌党来宾中最后到达。于湘竹等不知她也是受了奸人蛊惑而来,只当来此作客,无心相值,因见自己和人相斗,同仇敌忾,上前助战。瞥见遭人毒手,仇敌还在奚落,俱都心中愤极。内中褚玲法宝最多,和她对敌的又是凌虚子崔海客,恰是平手,可以随便抽身,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根天芒刺,红雨一般当头罩下。那白发白须老人乃红菱嶝银须叟的同胞兄弟雪叟,知道此宝厉害,来势神速,不及抵御,忙运玄功往斜刺里遁去。

公冶黄道:“如今风平浪静,我们去下完那一局残棋吧。”乙休笑道:“你已负了一于,只剩有限几着,还不肯认输么?”公冶黄笑道:“一局未完,哪能便定胜负?”乙休笑:“依你依你。”随拉阮纠、公冶黄同往崖上飞去。

这时众仙各有敌人,崔海客又被褚玲法宝绊住,不及追赶。二女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迎敌。因知来人飞剑法宝厉害,惟恐不可取胜,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齐施展出去。褚玲眼看追上敌人,猛瞥见小峰上面倏地飞来一幢光华,将去路阻住,挡得一挡,前面敌人已经远飏。跟着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钺,迎着天芒刺神龙剪尾,只一绞便即破去,洒了半天红雨。自身也被剪了一下,觉着力量极强,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一面忙使法宝飞剑迎敌,大喝:“何方鼠辈!藏头缩尾,暗使鬼蜮伎俩,怎不敢现形答话?”二女吃她一激,又因一上场便得手,自觉法宝神奇,敌人法力有限,既已对敌,隐形何用?随在光中现身,戟指同声笑骂:“你自眼瞎,看我们不见,怨着谁来?本是一对一个斗法,你偏欺软怕硬,自不是人对手;却逃下来帮助那道姑两打一,暗算人家。你才是不要脸的鬼蜮伎俩,亏你还好意思说人呢!我姊妹名叫谢璎、谢琳,我义父乃武夷山谢真人,师父是小寒山神尼,金钟岛主叶缤是我姊妹姑姑。好些法宝还未用呢,知趣的,快滚回去,朝原来那位仙长纳命;再要张狂,我姊妹一生气,你就和猴子一样活不成了。”

女的不等说完,便怒道:“你近来胆子怎越发小了?安心向他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今天最教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游小南极采取冰参,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心结识。及拿话一探口气,竟说她素喜清静,平时除二三知己外,轻易不与外人往返。措词虽极自谦,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荡,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当时略谈分手以手,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往来,应该回访,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等我拜到现在师父门下,前年在武夷山左近路遇,远望明明是她,等我跟踪赶去,已经隐形避开。我正指名数她无礼,值西湖超山唐梅坞岳道友路过,极口说她委实不喜与外人交结,天性如此,决非自大;便岳道友在她好友谢山座上曾遇过两次,有时相遇,也只略一点首即去。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适才有两位先来的道友,俱曾见她同了几个面生的散仙修士一同闲游,神情甚是亲密,迥非昔年傲岸自高故态。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多大法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因除长眉真人外,释道两教中还有几个厉害人物,仍难惟我独尊,心犹未足。除将原有诸宝重加祭炼外,又费十多年苦功,炼就十指血光与头顶上的玄阴魔焰,以为抵御敌人纯阳至宝之用。满拟真人飞升,去了对头,可以任意逆天行事,为所欲为。因为痛恨真人,便想连他门下一网打尽。

仙都二女和癞姑因身形已隐,拟暗入仙馆偷看内中是甚布置陈设。行至台下,听见上面二人问答,便不再上,倾耳静听。先只想听这两人的来历,女的是否叶缤所说的于湘竹。及听说到叶缤,二女首先有气,都在寻思:“无知贱人,你敢说我叶姑,今天先就教你丢了丑脸试试。”相隔甚近,恐被警觉,也未和癞姑商量,俱想用癞姑隐形打人的故伎,先打那女的两下再说。念头一转,立即飞身上去。癞姑骤出不意,大吃一惊,一把没有揪住,只得跟踪飞上,以备接应。

血神子郑隐自习魔经,恶根日长。因知真人飞升以后,无人再能制他,口虽求恕知悔,怨毒已深,心存恶念。头两年惟恐真人试他,强自忍耐,受那风雷之苦。等第三年真人道成飞升后,立即在洞中重炼魔经,以求出困。自知天劫厉害,真人所说并无虚言,为避他年之劫,甘受绝大苦痛,将魔经中最厉害的一种邪法,昔年不舍得原身,几番踌躇欲炼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炼。竟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又将随死的几个爱徒,一一如法施为。

二女到的一刹那,忽听女的道:“你看师姊不已和敌人动手了么?我们还不快去!”二女恰也掩到身侧,见那女子宫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色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二女手才扬起,还未打下,这一双男女敌人本自起身要走,倏地颜色剧变,似有觉察,同往一旁纵去,紧跟着满身都是白光环绕。女的首先怒喝:“何来鼠辈,速速现形纳命,兔你仙姑费事!”随向囊中取出一件法宝出来。二女全都打空,方欲跟踪追过,癞姑已经飞到,一手紧拉一个,一言不发,便即飞起。二女看出不大好惹,料有原故,只得随同飞起。见癞姑手朝西面一指,人却南飞,晃眼到了左近危崖边落下,悄道:“敌人已经发动,且先看这对狗男女厉害不。大敌当前,岂是凭手就可打人的?要有一位老前辈在场,乐得捡点便宜,我们先不要过去。”

这时猿长老已是焰威顿敛,忸怩着凑近前来,想向凌浑求告,无如适已与众成仇,羞于启齿。就此回山,又因那部火真经,自己正炼到紧要关头,为他年成败之基,如若失却,无异前功尽弃。等第二次天劫降临,轻则重堕轮回,重则形神俱灭,连兵解都无望。正在为难愁急,乙休忽笑道:“你这老猴头,威风哪里去了?可要和我驼子再斗一回?”猿长老闻言,又愧又愤,乘机慨然道:“乙真人,休再恶作剧。我自宋时得道,虽属旁门,颇知谨慎。说我多收异类,近来往往纵容,或者有之;但我本人只是性傲,不肯服人,别无过恶。只因误信人言,受此大挫,从来未有之辱,门徒好些惨死。我已知悔,从此努力虔修。彼此都是玄门中人,剑诀我已精熟,凌真人又非取自我手,收用无妨。火真经关系我修道成败,诸位如能念我修为不易,将它赐还,终生感戴。真人不允,我也无法。除非诸位今日便作成我兵解,自知不敌,也决不抵御,任凭杀戮。如若放我回去,必以全力报德,死而后己,决不反覆。”凌浑笑道:“驼子逗你玩的。那血影妖孽,本是白眉真人同门休逐的师弟,比你如何?如想伤你,哪能容你兵解?连残魂剩魄都消灭了。我不愿乘人之危,你既肯洗心革面,便是朋友,没有要你东西之理。火真经自然还你;剑诀和天狼钉,仍须十五日后,你到青螺峪去取。如何?”猿长老想不到一念转移,事便如此容易,感激万分,朝着乙、凌诸人再四称谢。乙休知凌浑义结猿长老,别有用意,方欲答话,被赤杖仙童使眼色止住,只得罢了。

褚玲见二女活似一人化身为二,年纪不大,一身仙骨仙根,所用法宝尤为神奇,说话偏是那么天真稚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猛一动念:“自己还没有徒弟,这么好的资质,何不就此擒去?”念头刚转,回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正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不由大惊。明知仇敌势盛,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师父不知何故,迟不到来?心贪二女美质,惟恐不能得手。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光,迎敌崔海客;一面又把适才几番踌躇,想要使用,又怕被敌人损毁,未敢冒失出手的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女打去。

原来那血影本名郑隐。当初曾与长眉真人一同学道,后犯教规,被逐出师门,怀恨忘本,投入旁门,渐渐无恶不作。后又得到一部魔教中的秘籍血神经,由此改名血神子,变本加厉,法力也日益高强。真人后奉师父遣命除他,连擒了两次,俱念同门之谊,警戒一番放却,始终怙恶不悛。最后一次,真人恐遗大患,用两仪微尘阵将他擒住,本该形神悉诛,是他苦苦哀求,免去灭神之戮,力说从此洗心革面,并还立下重誓,真人才将他和门下诸党徒,连死的带活的,一齐押往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原住妖窟以内,将洞门用水火风雷封闭,令他率领门下忏悔前孽。别时,并对他道:“你自得了魔经秘籍,炼就魔光鬼焰,广收妖徒,造下无边大孽,我屡奉师命行诛,俱念以前同门之谊,特予宽免,纵恶为害,连我也为你负过不少。现将你师徒等十余人禁此洞内,休看日受风雷之苦,实则替你减消罪孽,玉汝于成。你如真能回心向善,仍照以前师门心法,虔修三百六十五年,难满灾消,那时你应受天劫,已在洞中躲过。再出山去,将你对我所许十万善功做完,以你师徒法力根基,依然能成正果。如再怙恶不悛,人只一离此山,便有奇祸。那时我已成道多年,再想活命,就无望了。我也明知那部魔经已被你参透了十之八九,虽被我用真火焚化,你在洞中照样能够如法修为参悟,不必等到难期届满,便可用那邪法破去我的封锁,逃脱出去。但我同门师弟只你一人,几生修为,得入师门,旷世仙缘,煞非容易。以前只为一念贪嗔,致为魔女所诱,铸成大错,犯规被逐。师父本就说你夙世恶因早种,屡世修为,全系勉强。因你天资颖悟,看出恩师行藏,向道心坚,苦苦哀求,百折不回,又有诸位恩师的同道好友再三劝说,勉强收下。哪知你修为虽是极勤,恶根依然难尽,终于不出恩师所料。你入门之时,我既代你力求,后来你犯规被逐,我又力向师父求情,以为天下无不可化之人,意欲力任匡救之责。此时你稍知悔悟,早已重返师门,焉有今日?谁知后来为你费尽苦心,终难挽回。我因头次劝诫,曾对你说,此后必要逼你回头,不到我力竭智穷,决不罢休,并决不亲手杀你。所以自奉遗命诛你以来,我几乎全副精神在你身上,专在你为恶将成之时,给你破坏,甘违师命,不肯杀戮,也是为此。可是你这类极恶穷凶之人,我为私谊,留在世上,你一日不归善,一日不死,我便不能飞升。我功行已早圆满,已为你迟了一个甲子,难于再延。你虽恶贯满盈,我仍不愿有违初志,为此将你送来此地,看是放却,实则数运已尽。为想尽我最后心力,这次擒你,特早了数日,使你遭劫之期移在他年。吉凶祸福,系你一念。能听良言愧悔,自可无害;否则,你只要期前破法出山,不出三日,便应前誓,为神火所化,形神俱灭了。”说罢,封洞自去。

说时,那台上女子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流辉四射,急转了两转,倏地一声娇叱,与那男的双双往西南方飞去。所追原是癞姑诱敌的幻影,晃眼便被追上。这一男一女,正是余娲的弟子毛霄、褚玲二人。法力虽比于湘竹稍次,但俱各有两件极厉害的法宝。仙都二女几乎被擒,幸而癞姑看出敌人身有异宝,预存戒心,赶急上前将二女引走,缓了一缓,才未吃亏。及至毛、褚二人追上幻影,发觉上当,不禁大怒。回头一看,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也毁了一件。不顾再追敌人,忙即飞身赶去,一指空中银光,先向凌浑当头罩下。凌浑知道此宝厉害,忙运玄功,身剑合一,化为一道金光,将那一幢银光抵住。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一面笑向阮纠道:“对方人多,道友何妨相助一臂?”阮纠微笑不答。

这时玉清大师和青囊仙子华瑶崧果在谈说此事,除原有二三十位仙宾外,武当山半边老尼也在座。此外还有浙江诸暨五泄山龙湫山樵柴伯恭、跛师稽一鸥,陕西秦岭石仙王关临,小南极不夜城主钱康,宜兴善卷洞修士路平遥,苏州天平山玉泉洞女仙巩霜鬟,湖北荆门山仙桃蟑女仙潘芳,岷山白犀潭韩仙子的弟子毕真真、花奇,边山红菱磴银须叟,黑蛮山铁花坞清波上人,岷山白马坡妙音寺一尘禅师,南川金佛寺知非禅师,苏州上方山镜波寺神僧无名禅师和门下天尘、西来、沤浮、未还、无明、度厄六弟子,赤身教主鸠盘婆门下弟子金妹、银妹,恒山云梗窝狮僧普化,天干山小男,滇池伏波崖上元宫天铁大师和门下十三弟子,滇池香兰渚宁一子,武当派灵灵子和门下癞道人、诸葛英、有根禅师、沧浪羽士随心一,太行山阴绝尘崖明夷子和大呆山人,东海玄龟殿散仙易周、杨姑婆、林明淑、林芳淑、易最、绿鬓仙娘韦青青等全家,天师教主天灵子、熊血儿师徒,总共添了数十位长幼仙宾,十九俱是应约而来。那不请自来和一些心怀诡谋的尚有多人,不在此内。这些仙宾,有的各就馆舍;有的闻说灵峤仙府来了千年成道的上仙,纷纷来拜望。仙都二女等到时,刚刚相继辞去。玉清大师正说起头没有几句,仙都二女和癞姑便在旁静听说下去。

这边仙都二女和癞姑见乙、凌、公冶三人虽将于、陆两敌人飞剑法宝各破去了一两件,因这四敌人各有一片白光护身,所用法宝均极神奇,急切间仍难取胜。方在惊奇,忽见北面、西面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相继飞出。看神气,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刚一出现,左近别的仙馆中也飞出七八道光华。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交驰互斗。渐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满空俱是各色光华交织,比起先前和猿长老等妖人斗剑声势还盛得多。二女、癞姑定睛一看,那先飞出的一伙敌人,只有两个头陀和一个少年道姑似是左道中人,余者俱是散仙一流,法力均颇高强,但都面生。后出诸仙,也只认得易周、易晟和绿鬓仙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先前见过的六人,有三个不认得。这一来,恰好一个对一个,有的施展法宝飞剑,有的运用玄功,大显神通。也不知是乙、凌诸仙有心相让,未下绝情,还是对方法力高强,本来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乙、凌诸仙尽管连占上风,无如敌人多半均擅玄功变化,法宝甚多,层出不穷,仍是伤他不了。并且乙、凌、公冶、罗、萧、玉清六人,虽然常占上风,易、韦、崔等六人却至多和敌人打一平手,偶然还有相形见绌之势。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有时法宝飞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出,凭栏观战。神光仙影,交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顿成亘古未有之奇观,神妙至于不可思议。

仙都二女初次见到今日这等阵仗,大是惊奇。正觉得有兴,忽见易静走来,对二女、癞姑道:“仙府行即开辟,叶岛主令我来寻三位姊姊,同往相候。”二女还想听完乙、凌诸仙的话再走。癞姑笑道:“凌真人说的只是片段,我们去听全的多好。问问那血影是甚妖孽?怎会是长眉师祖同门?连我都没听说过。”易静道:“说来话长,连我也只刚听说起。现在诸位仙长都聚集在绣云涧,正谈此事,我们快走吧。”说完,同往绣云涧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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