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张旗鼓

她恭恭敬敬将香续上，磕了头跪于一侧，才道：“嬷嬷让人盯住了春妍，春桃你这几日同春妍多亲近亲近，你如今是我面前最要紧的大丫头，你同她亲近一分……她便能宣扬成五分。”

“好！”春妍千恩万谢之后，拎着食盒离开，只觉日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眼看着傍身的东西……快被那起子拜高踩低的下人明偷暗抢拿光了，她这才想起清辉院的好处来。

佟嬷嬷看着春妍走路还有些不利索的背影，眸底一片冷清之色，甩了帕子转身朝灵堂走去，给白卿言复命。

春妍是因为什么被挪出清辉院的国公府上下都清楚，自然不会给春妍什么好脸，要不是春妍有平日里白卿言赏她的那些物件儿和银子撑着，她怕是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

“老奴专门叮嘱她明日一早回清辉院，按照那蹄子不肯吃亏的个性，既得了大姑娘恩准，明日……定要大张旗鼓回清辉院，好好出一口气。”佟嬷嬷低声道。

“她想回清辉院，便让她回去吧，叮嘱她安分些，别在我眼前晃。”白卿言说完起身，继续去守灵，倒是看不出喜怒。

如今她已经做好了局请君入瓮，那便将春妍重新放回身边，派人仔细盯着她。

佟嬷嬷待到白锦绣和白锦稚用完，这才收拾了碗筷食沿长廊来了垂花门处，春妍扶着墙急不可耐向前走了两步：“嬷嬷！大姑娘可说要见我了？”

前生在祖父书房搜出那几封信时，她已被董氏送出大都城，具体细节不甚清楚，全凭猜测。

佟嬷嬷端着架子，将食盒递给春妍，用帕子沾了沾嘴角，道：“大姑娘念旧情，这是你的运道！收拾收拾回清辉院吧！安分些，别在大姑娘眼前晃悠，你若能安安分分待上一年半载，想必大姑娘还是会念你的好，重新提拔你到身边也说不定。”

白卿言捂着手炉，神色平静温和。

佟嬷嬷说话时，白卿言没有让避着白锦绣和白锦桐。

朱漆雕花的长廊里，挂于檐下的白灯随风轻轻摆着。

白锦桐听着睁大了眼：“长姐？你让春妍回清辉院不是念旧情？难不成……有什么谋划。”

“还没有！”佟嬷嬷扶着她的手，低声说，“倒是昨日，春妍到老奴这里来哭哭啼啼，说知道错了，想回到姑娘身边伺候，还塞给了老奴一只金镯子，老奴收下了。”

她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春妍身上，前生她对春妍信任有加，春妍与春桃是她面前最得脸的大丫头，倘若春妍借口要替自己从祖父书房拿东西，或借口替自己将祖父书房里的书还回去，趁机将信藏于其中呢？

“谢嬷嬷提点！谢嬷嬷提点！”春妍喜极而泣，用手捂着嘴直哭。

能出入祖父书房的人不多，除了祖母大长公主之外，便是她。

“好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回清辉院。”

重生回来后，她一直再想，上一世信王是如何将那几封仿了祖父笔迹的信放入祖父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