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公报私仇

族长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即便是将弟弟一家除族，只要他还是族长，多加照顾着就是了。

“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妄图依仗大都白家满门男儿沙场死战殉国的功德……欺凌我白家世代守护之晋民，随意辱杀我白家世代视为骨肉血亲的百姓！此等猪狗……配为白氏子孙？简直是为白氏祖宗的耻辱！”

见族长没吭声，五老爷咬紧了牙关问：“白卿言，你该不会是为了之前我搬进祖宅借住了一段时间，打算公报私仇吧！”

“五老爷急什么？这刚清算了朔阳白氏子嗣之罪，这里还有这么多罪状……想来苦主也都来了，我说了一个一个过……”白卿言看向周大人，“既然五老爷这么着急，便从五老爷一家开始吧！”

看着风骨傲然的内敛自持的白家大姑娘，看着义愤填膺气红了眼的白家四姑娘，白姓感慨万分。

族长心沉了沉，果然……白卿言这是要清理宗族了。

白锦稚转身抱拳，咬着牙，双眸通红道：“长姐，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若是不除族，我白锦稚第一个自请出族！我这辈子就是同猪狗同姓，也绝不与此等畜牲小人同为一族！”

族长拳头紧紧攥着，视线再次落在正恭恭敬敬给白卿言换热茶的全渔身上，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山一般，连喘息都费劲，脸色十分难看。

那些已被出名的白氏子嗣的母亲受不住，眼见着哭求丈夫、公公和族长不成，拎着裙摆忙追岀去，在祠堂外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撒手，一个劲儿的哭着对自家孩子说，不要紧，等回头会去求周大人放人。

若是大都白家只为了军功，而不护民，如何能连十岁孩子都带上疆场？

在白姓鄙夷的眼神和唾弃声中，那些被除族的白氏子嗣……到底还是被衙役带走了。

他们想起曾经外地商旅学子来朔阳，说起大都白家的种种，想起那些商旅学子说起……大都白家将白姓视为骨肉血亲之语，顿时热泪盈眶，原来大都白家真的是这样护民爱民的！

宗族内哭闹声小了不少。

白卿节的母亲还想说什么，白卿言一双冷冽入骨的眸子看过，她立刻哑声。

连太子身边最得脸的太监，对白卿言都如此恭敬，想必太子心悦白卿言的传闻多半是真的，今日若是不顺了白卿言的意，白卿言告罪祖宗自请出族，随后太子的雷霆之怒，怕是他们白氏宗族承受不起。

小四……长大了。

五老爷一听这话，整个头皮都绷了起来，侧头看向自己的胞兄。

白卿言满怀欣慰看着情绪激愤的白锦稚，虽然怒愤填膺，确能够保持一份理智，趁势……为白家夺得朔阳民心。

是啊，镇国公的确已经是花甲之年，去南疆带走了白家满门的男儿，连那个最小十岁的……都没有能活着回来。

白卿言侧头对沈青竹耳语了一句，沈青竹颔首，退至不显眼处，从祠堂院墙翻了岀去。

生为民，死殉国！

五老爷见白卿言还坐的四平八稳，紧皱眉头瞪了眼白卿言，问胞兄族长：“现在可以散了吗？”

凑在白氏祠堂门前的白姓拳头紧握，听完白卿言和白锦稚的话，心中澎湃激昂的情绪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