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6

顾玖不禁笑了，朝小纸人夸道：“干得好！”

小纸人白色的纸面染上桃花般的粉红色，像极了它的主人容易害羞的性格，让顾玖越发忍俊不禁。

屋子里的陆疾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纸人，觉得它的任何反应和自己这主人无关。

顾玖蹲下-身，研究地上的黑影。

她的神色漠然，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光泽，仿佛世间万物无从印入她的眼帘，进入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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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依然很热闹。

这一次，连陆疾都拉不住暴脾气的大小姐，只见她手里拽着一根撑衣杆，气势汹汹地拉开门，一棍子朝门外的黑影打过去，再挠了一爪子。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大小姐火气十足地骂道。

顾玖转身，见到陆疾站在浴室门口，挑眉道：“你要洗澡？”

陆疾默默摇头，不好说自己怕男鬼又来偷窥她，所以过来看看。

顾玖突然朝她一笑，笑容璀璨，门边容色苍白的少女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为她添了几分健康的色泽。

顾玖突然开口：“你……”

陆疾疑惑地看她，黑沉的眸子无法容纳这世间分毫的色泽。

黑影：“……”

黑影扭曲着，在地面蜿蜒爬行，迅速地退开，显然刚才伤得不轻。

顾玖盯着地上的黑影，原本是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她的攻击，现在就像瘫在地上的墨汁，在白惨惨的路灯下，看起来挺恶心的。

眼看着黑影扭动着退开，一个纸人从顾玖身后走出来，伸出一只脚踩在黑影上。

扭动退离的黑影拉伸得极长，越发的扭曲，其他部位还在退离，却因为小纸人踩住黑影，导致它无法完全辙离。

顾玖却不说了，她摆了摆手，“没什么，我要洗澡，你等会儿再洗。”说着，随手将门关上。

看着关上的门，陆疾满头雾水，不知道她刚才要问自己什么，为什么后来又不问。

突然，她怔了下，发现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关注一个人类？

人类算什么东西呢？他们是一种脆弱又复杂的生灵，就算人类成为诸天万界的神，也和天生的神不一样的。

陆疾垂眸，坐到窗边，看着窗外黑暗中的玫瑰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