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的结局南北背驰

“今天看到你站在领奖台上了，感觉怎么样？”宋佳南坐在书桌旁，头发还是湿湿的，手里还捧着一杯暖暖的姜茶。

可是，他却给了她最直接残忍的答复，扼杀了她卑微的欢喜。

男孩子却心慌意乱，那一刻，跟很多时刻一样，又和很多时刻不同，心境在慢慢地改变，他清楚地意识到，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喜欢。

她扑哧一下就笑出来，然后很真诚地回道：“还是要恭喜你。对了，最近在听什么歌？”

回到家，她心情不好，跟妈妈说话时顶了几句，宋妈妈脾气上来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宋佳南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苏立回信息都很快：“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聚光灯很热，都快睡着了。”

将似乎无法停止的唠叨关在门外，看着桌子上堆的都是卷子和参考书，她忽然把它们狠狠地拂到地上，再低头一本一本地捡起来，缓缓地舒展开上面的褶皱，然后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再动。

专门为等待苏立而申请的QQ，只要看到那个闪亮的头像都会很开心。

她懒懒地回答：“我们？还有谁？昨晚不是下了好大的雨嘛，我出来的时候淋着了。”

宋佳南有些慌乱地低头，顺势探出身看看车，手忙脚乱地掏月票：“嗯，车来了，先走吧。”

第二天，宋佳南去上课，也许是因为淋雨，整个人有些倦怠，一个上午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下课时候张静康推推她：“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两个人都感冒了？”

潮水一般的人流挤上公车，她好容易站稳，段嘉辰挤到她旁边，声音很低，但是冷冷的生硬着：“为什么不选理科，为什么突然间改掉？”

谈话就这么中断，简短，但已令她很满足。

天空黑沉沉的，雨似乎已经停了，只有零散的灯光。夜看去实在有点骇人，大地与天相接，无穷无尽没有边界，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时候他们聊音乐，只是聊音乐，慢慢地觉得小纸条不够用。宋佳南申请了第一个属于她的QQ，而她的好友上只有苏立一个人。

她突然开始想念苏立，那个苍白而阴郁的男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地思念他，一闭眼睛他的样子就能清晰无比地在眼前浮现。

问出这话的时候她在心底，偷偷地笑，其实我就站在你的身边。

她打开电脑，看着那个闪亮的头像，安静地停留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忽然希望，他能一直都在那里为她等待。

她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样的问题怎么回答，该如何回答，宋佳南只好微笑地摇摇头：“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学文科应该还不错。”

“好的，谢谢。”

段嘉辰却没有了回答，转过脸去看窗外，一路上灯光弥散在薄雾雨帘之中，虚幻得很不真实，就像宋佳南给他的答案，总是像敷衍一样。

“陈升的，你可能没有听过，很老的歌了。刘若英你肯定知道的，陈升就是她的老师，去听听那首《流星》，那个女声真的很棒。”

强烈的失落感紧紧地抓住他，不仅因为她即将离开，更因为她从来不会告诉他任何决定，他越是想了解她，越不能走近她，她好像永远是一个谜，越想猜，越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