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余也待在宿舍里，用她的电脑看着一部法国电影。

他说完便静静看着卓燕，眼底荡漾出期待的波澜。

看着看着，她问卓燕：“可以外放吗？耳机突然坏掉了！”

张一迪一直笑着，“没有刀山火海那么严重，不会让你特别为难。第一件事是……我希望，你明天可以送我上飞机。”

望着那条早已把他身影吞没掉的长长通道，卓燕对着空气，微微哽咽的，轻轻的、轻轻的说：

望着张一迪，她咬咬牙，用力一点头，“好的，明天我去送你！”

再见了，张一迪！

那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苦刑——望着别人大步向前渐行渐远，她却要留在原地望着那背影独自伤感；每当这时，她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无所依托的、茫然与无助的感觉。

再见！

卓燕的泪水汩汩流下。

不是说当初连他女朋友跟他要他都没有给吗？现在，却要交给她来养？

这些发生在她与他之间的事情，从眼下一刻开始，从他转身那一瞬间，都已经成为过去、成为回忆。

“这不是你妈妈送给你的？”

今后的日子，他再也不会和她一起，在五子棋盘上他画圈圈她画叉叉；考试时也再不会有人能传给她一份全对的答案；她也许再不会给一个晴天里带着墨镜的男孩子翻眼睛；篮球场上，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一听到她加油准保会丢掉手里的球。

其实，她最害怕给人送行。

张一迪离开的最初几天，卓燕一直有些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他希望她去送他。

她懒得和人说话，索性躲在宿舍里看书，没有去教室上自习。

卓燕也静静回望他。

卓燕看着竹筐里怯生生望着她的小刺猬，心头猛地一颤。

她的生活里，将再没有他。

“还有一件事，”他弯腰托起一直放在身旁的竹筐，递到卓燕面前，“你帮我照顾豆沙包吧！”

脸颊凉凉的。

张一迪眼底闪过一抹亮亮的光芒。那光芒像是在诠释着欣慰与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