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卓燕跟着张一迪走出餐馆，在门口路灯下的草圃边坐下来。

路灯昧黄的柔晖铺洒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比平时平白多了几分忧郁。

她脸颊因尴尬悄悄涨红。

张一迪仰头看她。

“呵呵呵……我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啊……从逆境中相扶相持走过来的两个人，怎么会不喜欢呢？请你不要大意的无视我好了！”

实在挨不下去这种沉默的尴尬，她“霍”地站起来，悠荡着手臂朝学校方向指啊指，干笑着说：“那个，出来好半天了，我们是不是，呵呵呵……该回学校了啊？”

他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是在“恳求”。

卓燕怔住。

卓燕有些吃惊。

她指指自己，张张嘴巴又和合拢，合拢以后又张开，反复几次却说不出话。

“卓燕，”半晌，他喊出她的名字，“再陪我坐一会吧，好吗？”

她的话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她，微笑，答：“我感激她，也怜惜她。”

卓燕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很久很久以后，卓燕回忆往事时，迟钝的她——或者说，是有心迟钝的她——终于发现，在那一晚张一迪对于他的女朋友，并没有说过——他喜欢她。

两人一时无语。

而那时，他正和她，远隔重洋。

张一迪又弹她额头一下，“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们’吗？哥们怎么算是女孩子！”

卓燕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局促。

他解释得一派天经地义，她听完不由笑起来。

他眼底像有微光在幽幽流动。

“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她不知不觉发出一问。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