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 第六部 凝华 第六章

那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自然又免不得挨了一顿拳脚，几个耳光。

万一揭出自己是在撒谎，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原本板得紧紧的脸，不自觉地一松。

张副官念完了，加了一句说，「这信里就这几句话，没有落款。」

张副官最后一句话，实在太诙谐有趣，倒让大家噗嗤一笑。

宣怀抿听说这封信是从自己一件衣服的夹缝里搜出来的，已知道自己中了恶毒的圈套，等张副官念完信，宣怀抿浑身发软，惊骇得几乎晕过去。

厅里因为是审问奸细的事，气氛十分严肃。

张副官又回答了一声「是！」，对宣怀抿说，「宣副官，这么多人，你只盯着我不放，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我帮你说出来？」

张副官把信展开，大声念起来，「怀抿弟，汝为怀风之弟，怀风与汝感情甚笃，吾今亦视汝为弟耶。兄弟同心，同谋大事。身在曹营，盼珍重之。事成，必以海关次长一职，酬汝之大功。怀风与吾，盼与汝同饮胜利之烈酒！」

展司令把嘴咧着，似乎想笑，一会儿又忍了回去，把脸一板，吼着骂道，「这是玩婊子听堂会呢？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张副官，你该问就问，别磨磨蹭蹭！」

这封信，大概就是三层意思。

宣怀抿羞得浑身发烫，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此刻，他如何不知道张副官必定就是白雪岚安插在广东军的人。

张副官朝在座众人说，「各位都听清楚了。他口口声声，说怀疑我是奸细。但是呢，一，不愿向司令报告。二，向军长报告呢，军长叫他不要管，他又违背上司的命令。不管不顾地，很坚决地派人监视我。这一下，连我都感到奇怪了，宣副官，我张某人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怎么就像几十年没碰过女人的和尚，看上了上香的小寡妇一样，盯着我张某人不肯放了？」

否则，哪里能搜出这样一封诬陷的信来？

宣怀抿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冒险，便回答说，「不是军长的命令。我向军长报告了，军长要我别管。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宣怀抿大叫冤枉，「我不是奸细！他才是奸细！这信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呜呜！唔呜……啊……」

第一层，你是怀风的弟弟，和怀风感情好，那你和我也是兄弟。

男人们的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别有用心的哄笑。

第二层，兄弟们一起谋划大事，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你要保重。

不知谁在下头，怪声怪气地夹了一句，「老张，你的脸是长得怪丑，不过人家宣副官嘛，向来不挑脸，只挑下面那货的大小。你那里尺寸大，他自然盯着你不放。」

第三层，事成之后，你就当海关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