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午，纪星去了趟人事部，老远就听见几个男的笑谑：“她那屁股够金贵的，摸一下要拿工作来换。”

韩廷一进门就撞见纪星一脸眼泪，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有力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一片笑声。

他安慰：“你别往心里去，等过年了再来，大家就都忘了，又重归于好了。”

“你能描述下当时发生的事情吗？”

纪星相信他说的。人是健忘的动物，何况这种不关己事的事。很快，他们又会是那群对她微笑的好同事了。

纪星的目光愈发急切。

可当事者没那么健忘。

这世上果然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纪星茫然不已。

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是非曲直是人与人相处的基本，是社会运行的默认准则。殊不知灰色地带已超出她的想象。

韩总？等等，这人是谁啊？

那一整天像受刑般折磨，所有人都不正常，除了陈松林。

韩廷耐心听完警察的描述后，说：“看见了。”

这种集体给予的羞辱和愤怒，歪曲和孤立，她忘不了。

民警简短讲了下事情经过，又解释：“我们在监控上看见你正好在附近，想问你当时有没有看到这场纠纷？”

过完年回来，她也忘不了。

他淡淡移开眼神，看向民警。

韩廷瞥他一眼，尚未开口，副总经理已高声呵斥：“耍流氓还不承认？！”一屋子的上司同事全部噤声，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副总经理竟躬身给韩廷致歉：“对不起了韩总，让您见到这种事情。很抱歉，也谢谢您的帮忙。”

他下午把她叫进办公室计划下一阶段的工作，还关切地说，他注意到了办公室的气氛，让她不要介意。颇有站在她这边的架势。

“你们他妈是一伙儿的吧？”朱磊大怒。

但纪星已分不清他是真心，抑或只因她是最好用的一枚棋子。一想到他掐掉了她的晋升机会，她便无法直视他，甚至觉得挑破都毫无意义。

“她被性骚扰了。”韩廷简短一句话，给整个事件盖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