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殿试做题,可跳
赵应麟本该为他不计较自己失言高兴,想到这一点后,心里却有些悻悻。
他还想说自己在他揭穿恶仆就一直相信他是个正直君子,没听信那些同窗背后诋毁他的话。可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爷就从背后扯开他,热诚地握着崔燮的手说:“恭喜恭喜小燮哥你往后成了朝廷旌表的忠义之士,看谁还敢在外头胡嚼舌根,说你跟家里有嫌隙。”
崔燮谢过他的关心,看着不断挤向崔家的熙攘人流,也实在无力挨个应酬,就对着街面朗声说道:“今日多亏诸位高邻相帮,在下才能将恶仆送官纠办,也才来得及收拾好这院子,让钦差顺顺利利地颁了旨。择日不如撞日,在下这就备下酒席答谢高邻,望各位乡邻不嫌我家酒菜粗糙,都过来舍下吃一盅水酒。”
众人都道:“岂有让小公子破费的道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该我们贺你哩。”
几家老街坊便凑了银子出来,叫酒家送上几坛清冽的烧酒,请人来现宰了一头肥壮的阉猪,并两腔口外产的绝不腥膻的黄羊。还有带着水运来的青龙河的鲈鱼,温泉堡的黄鳝,贤姑庙的嫩菱藕,三里河的团脐螃蟹……又有本地特产的大银杏、锦棠梨、无花果、甜石榴,脆李、接桃、葡萄、白檎等鲜果,以及核桃、松子、榛、栗之类干果,合起来怕不得值十来两银子。
“我真个不曾偷拿小官人的月例这份月例是我家郎中老爷和夫人定的,为的是磨一磨大少爷的性子,免得他到了外面还像在家里一样,仗着自己郎中公子的身份在老家聚敛不义之财,欺男霸女,把持诉讼,鱼肉乡里……”
这仆人懂的词还挺多。满堂上下,从典史到皂吏都看着崔燮,怎么也没法把他和这些词搭在一起。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眉宇间犹带稚气,眼神却已经有了成年人都难及的沉稳,神仪清正,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非作歹之人。
何况他生得一副好样貌,若是再大几岁,不须欺男霸女,就不知会惹来多少佳人登墙窥望了。
陈典史不禁笑了笑,指着崔明说:“你要诬蔑主人也说点儿有眉目的,竟说出这样没影子的话,我若信了,岂不要叫上官笑死。真是个贼骨头,不打不招,来人——”
崔家刚搬来时订过菜的那家酒馆老板主动带着厨子上门,拍着心口自荐:“不是某自夸,我这厨子做菜比京里的大厨也不差,且又手脚干净,崔公子要备办酒席,就用我们这些邻居,岂不比外人尽心?”
崔燮推辞不得,只好一一谢过,叫捧砚拿帐本记下,将来邻居有红白喜事好再还礼。
众人都喜气洋洋,只说这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不在乎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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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虎狼般的皂隶扑上来压住崔明,两条杠子别住他的腿,板子尖儿已悬到了他的屁股上。陈典史抽出签子,本想打上几十板子再问话,又担心打板子的时间太长——若不巧赶上钦差来了,倒是接着打好还是不打好?
他这么一犹豫,崔明便嚎了起来:“大人莫打,小人说的都是真的我家大少爷在家确实整日游手好闲,打骂兄弟,因此触怒了老爷夫人,才会被送到此地。我此行也是奉命问问他是否知道教训,有悔改之意,回去好禀告夫人。大人也可到京里崔府问话,崔家上下都知道此事”
陈典史不由看了崔燮一眼,崔燮站起身来向他深深一揖,沉声道:“大人明鉴。且不说晚生与弟弟自幼亲厚和睦,不曾弹过他一指头;便是晚生真曾因故教训弟弟,那也是我身为长兄的职责。岂有父母因为长子管教幼子便怨恨长子,不供给衣食的道理?”
崔明死死瞪着他,悲愤得气堵咽喉,眼珠尽赤。
你一个从小读书学礼的公子,说起谎来怎能这么流利,比我这受命来败坏你声誉,在路上编了一肚子词儿的人还熟